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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本应是修行向善之地,佛门法师理应慈悲为怀。然而,在福建省石狮市,一向因收养孤儿而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华林寺住持清华姑(陈翠华),却在上月底被爆出虐待、贩卖儿童,令人惊叹不已。清华姑也随即被石狮警方控制。
在福建闽南地区,寺庙多有收养孤残儿童的善举。据当地一名佛教界人士透露,由于早些年泉州一带的儿童福利院等机构较为缺乏,不少来到人间不久却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会被送到寺庙,“这些父母也是觉得送到庙里,会得到较好的照顾,为了让这些小生命得以延续,无论身体健全还是残疾,送到庙里来的弃婴我们都会无条件地收留,并将他们一个个养大”。
和当地的不少寺庙一样,位于石狮市南郊的华林寺也一直有着收养孤残儿童的传统。据知情人介绍,自从清华姑在2003年前后当上该寺住持以来,前后共收养了三、四十名孤残儿童。
事发前,在不少当地人眼中清华姑是个大善人。然而,在其收养的蔡德志等孩子眼中,“见到清华姑,我们就像见到老虎一样”。
现年21岁的蔡德志是石狮市朝天寺收养的孤儿,6岁那年,为了能够就近上学,她被寄养到华林寺,为此,朝天寺每年要向华林寺交纳1万元的寄养费。“在我11岁那年,由于老住持的去逝,清华姑开始担任华林寺住持,从那时候,我们这些孩子的生活就变了一番模样,成了清华姑敛财的工具,还经常受到她的虐待。”
蔡德志回忆了一幕幕同伴们在华林寺遭到虐待的情形:
“上小学那年,和我同岁的一名女孩因为把学校刚发的新课本弄丢了,就被清华姑用棍子暴打,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事后其他人问起,还只能说是自己调皮,不小心摔伤了。”
“前几年,有个收养的女孩,才6岁大,因为吃饭的时候一直把饭含在嘴里不吞下去,而被清华姑打断了一条腿,虽然接回去了,但后来走起路变得一瘸一拐。”
“前年夏天,慧贞被怀疑偷了附近人家的钱,遭到清华姑毒打,打完之后,双手被反绑在楼梯的栏杆上吊了一夜,事后才知道慧贞被冤枉了,那家人的钱并没有丢。”
“就在去年,8岁的慧利、11岁慧贞和12岁的德财三个女孩,仅仅因为念经时讲话,就被清华姑带到厨房,扒光了她们全身衣服,痛打了半个小时,还让我和其他三个男孩在旁边看着她打。”
“去年开始,我还发现,每天夜里都有不少人开着车到庙里赌博,一些女孩告诉我,那些赌徒经常会对她们动手动脚,进行威胁。”
“去年12月,我在寺里,好几天都没见到3岁的慧力,后来我在一个小黑屋里发现了遍体鳞伤的他,头上、脸上都被烫伤了,两只手也肿了,听寺里其他人说,那几天慧力早上醒来一哭就会被打,不吃饭的话,清华姑就会把慧力摁在地板上灌,还用脚踢他,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把慧力抱到寺外躲了几天。”
蔡德志说,在华林寺,大多数孩子都有这样惨遭清华姑毒打的经历。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蔡德志还向记者出示了慧贞被反手绑在楼梯栏杆、慧力全身伤痕的照片。
既要收养孤残儿童,为何又能狠心对孩子们下毒手?或许不少人会有此疑问。
对此,一位曾与清华姑有过接触的人士告诉记者:“清华姑这人的脾气比较不好,甚至可以说有些暴躁,而且有些收养的小孩可能比较顽劣,也许是对小孩教育比较严格,她才使用了打骂这些的暴力方式。”
名为“阿依妹纸”的微博网友也表示:“有谁知道她的辛苦,一个人抚养30几个小孩,有的家庭只有一个小孩抚养都感觉很困难,更何况她是一个人同时要照顾那么多个呢? 她虽然教育会严厉一点,但她纯粹只是想让孩子成长得更好一点,我很多朋友都是被阿姑抚养长大的,他们每个都觉得阿姑就是他们的亲人。”其所称的阿姑,便是清华姑。
但在蔡德志看来,清华姑并非真心关爱小孩,收养他们纯粹是因为有利可图。
“自从清华姑当上住持后,华林寺里的香火就不太旺盛,很少有人到寺里求神拜佛,她这些年换了不少车,而且一辆比一辆好,最近她开的一辆车就是宝马X5。钱从哪来?我们这些小孩就成了她赚钱的工具。”蔡德志说道。
“因为没什么人到华林寺,清华姑就经常会到其他寺庙帮助念经赚钱,经常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们这些小孩也会被她安排到其他寺庙凑数,帮着念经做法,甚至我们还在学校上课,都会被她叫回去帮忙。”
由于收养了众多孤残儿童,华林寺也引起了不少社会上慈善人士的关注。
来自温州的阳光义工组织发起人丁先生便是其中一位。他曾于2011年召集义工和部分同乡商会成员前往华林寺看望孤儿。“当时,我们去了20多人,我一个人就捐了近两万元用于救助这些小孩,但不知道这些钱有没有真正用在孩子们身上。我们过去,有捐钱的时候,清华姑还是很客气的,但后面我的一些老乡还有过去华林寺,只是教孩子们写写字、做游戏,听说那时清华姑的态度就不太友善了。”
在泉州当地的不少论坛还流传着一封关于清华姑贩卖儿童的举报信。信中称,“在华林寺申报的户口有40多位,而现有人数只有16个……剩下的20多个小孩的去向却成了谜”。
信中还具体提到,“ 2006年2月4号陈(翠华)于23400元的价格将一位男孩卖给鸿山镇……2003年陈以出国旅游为名,将陈慧莹、陈慧羡二个小孩带往菲律宾后在信愿寺出手。沈洁和沈李是一对姐妹,湖北人,属超生的,陈在收取利益后用孤儿的身份上报申请入户。”
对此,蔡德志虽然了解不多,但她告诉记者:“其实2006年的时候,就有人在网上发帖,举报清华姑贩卖儿童,但不知道为什么平息下来了。网上说的这些事里面,我可以肯定曾有两名女孩随清华姑到菲律宾后就没有回到寺中,其中一个就是曾被打断过腿的那个女孩。”
对此,也有知情网友通过微博透露:“卖户口一事的事实是,十几年前,弃婴都往石狮市公安局丢,当地公安局有关人员见状找到华林寺清华姑帮忙,请她收养这些弃婴帮助减轻负担,户口问题由公安部门负责解决。”
清华姑虐童、贩童一事于去年12月爆出后,泉州市公安局通过微博发布消息称:石狮华林寺住持陈翠华(清华姑)涉嫌犯罪,12月23日上午,石狮市公安局依法对陈翠华采取强制措施,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相关情况公安机关将及时向社会通报。
1月9日上午,记者致电侦办此案的石狮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了解案情进展,一名警察向记者表示,福建省、泉州市、石狮市三级政府对此案高度重视,目前案件正在侦破中。至于清华姑涉嫌何罪被警方采取强制措施,以及案件具体侦办情况,该名警察表示不便透露。
据当地媒体此前报道,清华姑被警方控制后,华林寺内的4名未成年儿童已被石狮市民宗局、民政局、佛教协会的有关负责人接到石狮市社会福利院生活,并分别入读了附近的中小学。华林寺也已由新住持接管。[详细]
新疆伊犁教师冯银燕做慈善42年,资助孤儿和单亲孩子35人,包括汉、维、锡、蒙、满、哈、回共7个民族。
冯银燕老师今年69岁,患“肾衰竭”41年,有三个亲生儿女和很多孙子,自己还另外照顾着两个孤儿和几个贫困家庭。每月3700元的退休工资,却过着捡菜叶,烧煤炉的生活。
她拒绝被资助,被采访,被宣传,但她的故事还是感动了当地居民和政府,退休教师冯银燕不是共产党员,却被伊犁州文明办官员誉为“真正的布尔什维克”。
2013年1月7日,央视网记者经过多方努力总算采访到冯银燕老师,她已经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她说,虽然人老了但性格不变,“打抱不平”不变。她不是共产党员,却被誉为“真正的布尔什维克”。
记者请她列出一个曾经资助的单子,上面共有50多个人名,她说“记性不好,很多已经忘记了,三两个字是一个姓名,每个姓名后面是一个无助的家庭,每个家庭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问起她做慈善的经历,冯银燕老师摇摇头说:“能力有限,没有做什么大事情。”
为了让不幸的孩子上学,她不顾全部家庭成员的反对,将13个孤儿和单亲孩子留在家中吃住,最大的叫冯秋萍,今年46岁,最小的叫刘航今年17岁。
“冯秋萍,是84年领回家的,我不是法定监护人,而是实际监护人,供她上完大学,直至成家立业。”冯银燕回忆起往事,眼睛湿润。1984年,她听说新源县有一个女孩叫冯秋萍,父母离异后各自组建家庭,女孩随母亲远嫁河南,因为父母都不管,最终被迫辍学。
了解到冯秋萍还想上学后,冯银燕借了200元寄过去,让她从郑州坐火车到乌鲁木齐。接回到伊犁后,冯银燕供其吃住和上学,直至新疆医科大学毕业,现在深圳工作。
刘红红和刘航姐弟俩的父母双亡,由叔叔照管,但叔叔娶了婶婶后便与姐弟俩分家,不在一起吃饭。叔叔掌管两个孩子的低保费用,有时候会给些粮食和清油,弟弟刘航在村里上小学,姐姐在县城中学读书,成绩非常优秀,每年的奖学金用于交学杂费,因为没钱交住宿费,每天上下学都要走5公里路。刘红红初三毕业后,没钱再上高中,便辍学在家。2008年,冯银燕听说此事后前往察布查尔县了解实情。
当一位陌生的老人问刘红红是否还想上学并答应资助她时,刘红红有些疑虑,县上的中学都上不起,哪有钱再到伊宁市上学呢?
最终冯银燕老师把刘红红带到了伊宁市最好的中学读书,替她交了借读费和学杂费,总计1万多元。因为刘红红的成绩好,每次都考到学校的前20名,冯银燕定期给她一些奖励,买件衣服或者买双鞋,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送这个孩子上学并不容易,找完学校找政府,跑断腿,磨破嘴,总算把刘红红送上了大学。”据冯银燕介绍,2011年,刘红红以562分的好成绩考上了新疆医科大学(本硕连读)。
供养了刘红红上高中后,冯银燕开始供养刘航,但她找到刘航时,发现已经辍学很久,叔叔不让他读书,而是在家干农活挣钱。后来冯银燕再次把刘航领到伊宁市,让其在市里读高中,目前成绩非常优秀,刘航放假后回到冯银燕家中居住,他称冯银燕为“奶奶”。
冯银燕不照顾自己的孙子,反而将孤儿领会家中吃住,遭到了包括丈夫以及子女的强烈反对,但她总说,这些孩子太可怜,不读书咋办,给他们一个机会,就可能改变一生。
除了照顾孤儿,冯银燕还照顾了17个困难家庭并予以资助。
自1965年参加工作以来,因父亲残疾,冯银燕担负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等弟弟妹妹长大成人后,她开始关注孤儿和单亲孩子。为了这些孩子上学,她四处找政府部门,动用各种关系,而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是下岗职工,她却没有向政府提过任何要求。
13个孩子吃住在她家,最长的住了7年半,而冯银燕却很少让自己儿女孙子来家居住。
工作几十年,每月退休工资3700元,至今没有多少积蓄,她有时候会去菜市场捡菜叶做饭。她把爱心献给了社会从不求回报,住在楼房里,却舍不得用煤气架起了煤炉。洗衣服的脏水澄清后再用来冲洗马桶。
当记者提出采访她的丈夫时,冯银燕说千万别问他,丈夫一直反对照看孤儿,问他就要吵架。社区的工作人员听完她的讲述后惊叹:“42年坚持做慈善,顶住那么大的压力,不求名不图利,真不知道冯老师怎么办到的。”
冯银燕老师坚持42年照顾30多个孩子,其中有多名孤儿。对于社会孤儿问题,政府职能部门如何看待?记者就此采访了新疆伊犁州儿童福利院和伊宁市民政局。
伊宁市民政局干部庄娟告诉记者,该市共有219个孤儿,全部在民间散养,还没有听说民间收养孤儿的事情。民间照看孤儿很容易被误解为收养孤儿,这种说法不一定符合法律法规。
据了解,新的儿童福利院在2012年底动工,预计能够收养50个孩子。但面临的困难很多,职工编制,人员工资,人员素质都一时难以解决。
据伊犁州儿童福利院孤儿部主任刘晓英介绍,全州目前就只有一家儿童福利院,而孤儿预计在1000到2000人之间,所以不可能全部收养,现在只收养了151个孩子,大都是因残疾被遗弃的孤儿,正常孩子只有20个左右,孤儿院供他们完成学业,直至找到工作。
从2009年开始,孤儿的生活费逐年增加,现在每个孩子月生活费达到了900元左右,相比在民间散养的孤儿要多几百块钱。即便这样,儿童福利院依然面临很多困难,其中主要是人员配置不够。[详细]
“你们一定要好好地宣传,国家对孤儿每个月都有1000元的生活保障,我现在不收养孤儿了,我也劝那些以爱心之名收养孤儿的人不要再收养了,直接交给政府。兰考的事情就是教训,兰考政府应该到我们这来学学。”73岁的王家玉很激动。
王家玉因收养503名孤残儿童被称为“中国孤儿之父”。如今,他的孤儿院被当地政府全员接收,政府在接管他的孤儿院时还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
1月7日,央视网记者专程前往安徽省颍上县倾听王家玉18年收养之路的艰辛,探访民间慈善到政府接管的转型之路。
1994年的春天,安徽省阜阳市颍上县三十铺镇,只有六七岁的龙龙在垃圾堆里扒东西吃。爸爸去世,妈妈出走,龙龙不愿意回家,天天在外流浪。第一次看到龙龙,王家玉给他买了两个烧饼吃,之后碰到四五次,每次都给他买烧饼吃。
“后来,他看到我很亲热,我就把他带回家了。我那时做家具买卖,家里条件还好,没有多想。”王家玉告诉记者,半年后,他收养的第二个孩子是他在马路上碰到的。第三个,第四个就记不清来历了,之后村里人捡到孩子就往他这送,外地人半夜开车把挂着吊瓶的孩子丢下就走……
到2012年,王家玉孤儿院被政府接管,他一共收养了503个孤残儿童,他因此被称为“中国孤儿之父”。
王家玉告诉记者,收养这些孤残儿童,他个人和家庭花了140多万元。这140多万大多是他做骨灰盒生意及借来的钱,4个女儿过礼的聘金都被他挪给孩子们吃喝了。至今,王家玉还欠46045元外债。
如今,小龙龙已经长大,离开王家玉四五年了,一开始两人还经常联系,如今已好久不见。出去后,跟王家玉联系最多的小伟说,他最后悔两件事,一是没有好好读书;二是孤儿院一个同龄女孩喜欢他,当时他不懂事没放心上,现在那个女孩已经有对象了。
“只要他过好了,联不联系不重要。有的孩子在外面过得不好,回来了,要衣服,要被子,要回来过年,我都接纳。善款取之于他们,用之于他们。他们好一点了,我做的事情就值了。”
王家玉告诉记者,“我的收养行为没有个人目的,我不谋取利益,不管是正当的还是不正当的,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让孩子们过得好一点。”
王家玉的爱人是残疾人,生活不能自理。王家玉有5个女儿,其中4个女儿都帮忙照看孤残儿童。女儿结婚后,孤儿院的人手不够,王家玉又把在外打工的三个女婿(小女婿是残疾人)叫回来帮忙。
18年收养孤残儿童的艰辛写在脸上,也耗尽了王家玉的心血。心脏不好、高血压、高血脂……2006年,王家玉突然眩晕,从二楼楼梯滚到一楼,腰椎摔坏了。至今,一到阴雨天还隐隐作痛。
2004年,当地《颍州晚报》首次将王家玉孤儿院的事迹见诸报端,随即引发全国媒体关注。媒体的报道给王家玉带来了各种社会捐助。“最大一笔是海南黄金海岸宾馆,他们一位工作人员叫张清到我这考察,当场捐了2万元,回去后又汇了20万给我们,这是我们接受的最大一笔善款。”王家玉告诉记者,收养孤残儿童18年,他从来没有搞过募捐,有困难他就找政府。
“我没有往外转移一个收养的孩子,别人要想从我这收养孩子,得通过政府,不能随随便便收养,更不能卖孩子。”王家玉说。
自2004年开始收到社会捐助后,王家玉孤儿院成立了8人财务领导小组,但王家的人一律不管钱、不管账。
“我从来不到邮局、银行取钱。2006年,很多人知道我摔伤后,给我捐了4万多,我没有要,全部入账。就是买东西,我们也四五个人一起,善款集体使用、集体监督、集体审批。”王家玉对此看得很透彻,“你想办个事业,想爱心收养,就不要为自己谋利。”
王家玉告诉记者,18年收养的过程中,他不拿一分钱工资。在自己孤儿院被拆迁建成养老院后,他也没有提土地和厂房补偿的事情。
“如果我有能力,我想把自己70%的收入拿出来帮助弱势群体。”已经73岁的王家玉还想做点政府顾不上的事情。
谈到兰考火灾,王家玉想起了自己当年的艰辛。
“那个时候我也担心啊,孩子的生命安全第一,我们白天和夜晚都派人值班,生怕出事情。2009年,一个智力残疾的孩子就把一个空房间边的草点着了,幸好我们发现得早。2003年6月发大水,我们第一个想到的是把孩子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孩子全部被安全转移。我们没有想到转移骨灰盒,60多万元的骨灰盒被水泡了。孩子生病了,我们打120送到医院看,本地治不好的,带到北京上海去看。”王家玉告诉记者,虽然尽心尽力照顾,但由于孩子本身疾病,还是有30多个孩子死在医院或者送往医院的途中。
“我们王院长为了带孩子去看病,睡在火车的座位底下。”在王家玉孤儿院干了6年多的韩文娥告诉记者。
2012年1月15日,王家玉孤儿院全员被政府接收。
如今,王家玉已经“退居二线”,为了表彰他对孤残儿童的照顾,政府每个月给他发放2000元生活费,给她老伴每月发放1000元的生活费;他看病买药全部报销,他的四个女儿和三个女婿全部到新建成的社会儿童福利院工作。
2010年,国务院办公厅下发了《关于加强孤儿保障工作的意见》;同年,民政部、财政部下发了《关于发放孤儿基本生活费的通知》;安徽省也于2011年出台具体细化措施,规定该省孤儿基本生活费标准为:社会散居孤儿每人每月不低于600元,福利机构集中供养孤儿每人每月不低于1000元。
“国家现在对孤儿有保障了,一个月有1000元的生活费,我现在已经不收养孤儿了,孤儿也不需要我们爱心收养了。这次兰考的火灾说明有的政府做得不够,他们需要到我们这来学习。”王家玉告诉记者,被政府接管,条件好了,儿童们过上好日子了,他“放心了”,政府对他和家人的安排,他也很满意。
从民间爱心收养到政府全员接管,王家玉孤儿院的顺利过渡使得这里成为近日媒体聚焦的对象。
从颍上县城下车,再走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到西三十铺镇的化桥村,坐落在田野中的颍上县社会(儿童)福利院很显眼——投资达1100多万元,每年100万元财政预算保障,占地13亩,建筑面积4088平米,拥有护理室、康复室、卫生室、图书室等,目前收养儿童226名。
门口有门卫,没人接待进不去,四面一人多高的砖墙将福利院与外界隔了起来,一个回字型结构的崭新福利院里,几个孩子来回在走廊奔跑。
“从王家玉孤儿院转来的有155个,其中35个是孤儿,弃婴120个,弃婴中有脑瘫的、肢体残疾的、心脏病的、智力障碍、双性别的……”现为福利院办公室主任的韩文娥告诉记者。就在记者采访时,一个满脸发青、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弃婴被派出所民警送过来。幼儿室里,十几个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唱《小手拍拍》。
“下课了,回家吧!”老师这样告诉小朋友。
105护理室里,六十多岁的金桂英正在用奶瓶给一个半岁左右的弃婴喂奶。福利院院长朱伟说:这里供应的奶粉都是统一从大超市采购的。二十多平米的护理室里住着5个孩子,只有两岁多一点的“勇敢”能站起来。
唇颚裂的“勇敢”是被家人抛弃的,2012年他做了第一次手术,今年他即将接受嫣然基金的捐助接受第二次手术。虽然已经两岁了,但是“勇敢”还不会说话。看见陌生人,“勇敢”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勇敢,跳个舞”在金桂英的鼓励下,听到记者手机里的音乐,“勇敢”立即在床上蹦了起来。跟孩子们住一起的金桂英24小时照顾着孩子们的吃喝拉撒。这间朝南的护理室像独立居室,不仅安装了空调,卫生间里还配了洗衣机和电热水器。中午,金桂英从食堂打饭回来,喂好“勇敢”后,自己再吃。午饭是芹菜肉丝和长豆角外加一个西红柿蛋汤。
“这是我们从老王(王家玉)那照搬过来的护理模式——家庭式护理,一个护工固定带几个孩子,这样容易建立感情。”颍上县民政局局长魏伟告诉记者。
“现在的条件比我家好多了,我也放心了。”跟孩子们一起吃福利院午餐的王家玉告诉记者。
王家玉告诉记者,在他收养孤残儿童的18年里,颍上县政府、民政局给了他很大的支持。
“我不知道找媒体,也从不找社会捐助,搞募捐,有困难我就找政府。”王家玉告诉记者,在2004年媒体报道之前,他是靠政府的支持抚养孤残儿的。
颍上县民政局党组成员徐伟告诉记者:“为了照顾王家玉,1996年,县民政局把殡仪馆的骨灰盒生意交给了王家玉,每年大概有8万元的收入;2003年王家玉的骨灰盒厂房被洪水浸泡,王家玉断了经济来源后,县民政局启动保障方案,给王家玉收养的199人办理了最低生活保障;除此外,政府每年都要拨付几十万给王家玉维修房屋、增加设施等。”
“每任民政局长、分管县长,一年都要到我家跑好多次,他们非常关心孤残儿童。”王家玉告诉记者。
其实,每届领导时刻都在担心王家玉家孩子的安全。
“王家玉收养院的安全一直是民政局的一块心病。”徐伟直言不讳的告诉记者。考虑到王家玉没有收养资格,加上王家玉年龄已大,孩子们居住的条件太差,王家玉本人也给有关部门汇报,希望政府能接管孤儿院。
2010年,颍上县争取到国家民生项目资金,于2011年在王家玉收养院两三里地外选址,盖了占地13亩的颍上县社会儿童福利院。2012年1月15日,王家玉孤儿院的155名孤儿被整体搬迁至新的社会儿童福利院过新年。
为了感激国家民生工程,庆祝孩子们有新家,没有姓名的孩子,王家玉都让他们姓“民”。如今,孩子们的吃饭、穿衣、看病、上学都不用愁了,政府全部接管。
“幸好我们接管了,要不,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以前,王家玉家就发生过火灾。”徐伟告诉记者,兰考大火发生后,大家想想都后怕。
顺利接管一年后,昔日王家玉身上的压力转到了“徐伟们”身上:老年护工跟不上孩子成长的需要;工资太低又太累,招不到年轻的护工;读中小学孩子的课程没有家长辅导;没有专业的脑瘫儿童、自闭症儿童康复师;这些孩子长大了该怎么办……[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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