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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晚,埃及东部塞得港举行的一场足球比赛结束后发生大规模球迷骚乱事件,目前至少造成74人死亡。随后,当地足球比赛中出现暴力事件的情况开始增多。一名球员称1日的骚乱是“一场战争,而非足球”,而埃及国内多名球星也宣布退出足坛。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闻讯后发表声明,“这是足球黑暗的一天,我感到震惊和悲伤。” [详细]
第199期
 稍微关注世界足坛的人都懂得,“生与死绝对不是最遥远的距离”,巴萨与皇马、国际米兰与AC米兰、北京国安与天津泰达等豪门之间球迷的距离才是最遥远的。但在此次骚乱中爆发冲突的两队球迷,从历史上看,并无针锋相对的理由和传统。
阿赫利是埃及拥有最多荣誉的球会,夺得32次甲级联赛冠军、34次埃及杯冠军。5次夺得非洲冠军联赛冠军,2次夺得非洲超级杯冠军,并当选为非洲足协20世纪最佳俱乐部,是非洲最佳俱乐部。而其对手马斯里队仅仅夺得过一次埃及杯冠军。两队的实力差距可谓天上地下,自然不具备触发恩怨的条件。同时,阿赫利队位于首都开罗,马斯里队则位于塞得港,自然不存在竞技体育中“同城德比”间水火不容的关系。
 足球场作为人群聚集地,其安保要求一向极为严格。中超赛场对于球迷所携物品的管制就较为严格,据报道,虽然联赛水平一般,但安检标准却与北京奥运会等同。球迷入场观赛需经X光机检验和人工徒手检验两道程序,曾有现场观赛经验的球迷表示,就连饮料瓶都无法被带进南昌赛区的体育场。在所有场馆,能够投掷的物品均被视作违禁品。
但从骚乱现场图片可以看出,双方球迷均在看台上放火焚烧座位,并互相投掷杂物,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主队球迷可以持刀、棍棒入场,对于凶器的管理失效,直接导致了74名客队球迷的死亡。据BBC报道,这场足球暴力爆发时,球场的防暴警察多数袖手旁观。但是,冲突发生之后,没有看到警察出现在街头。在随后的打斗中也找不到警察来加以制止。
球迷骚乱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此前,无论是在欧洲还是南美,球迷闹事的形势都会为警方在短时间内控制。但恰如前文所说,此次埃及骚乱,警察的表现并不合格,玩忽职守的态度也引发了各界的猜疑。联系到埃及社会政治动荡的现状,此事转化为政治事件的结论并不难做出。
法国《队报》称,埃及现任领导人之前不久还指责前总统穆巴拉克的暴力统治,但现在很快球场上便发生了这么惨痛的悲剧;意大利《米兰体育报》埃及相关评论员称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暴乱;埃及穆斯林兄弟会在其网站上发表声明说:“这说明了在这一‘大屠杀’后面有一个不可见人的阴谋,也可见政府部门玩忽职守。我们猜测这可能是有些官员对一些要求革命、使他们停止行使暴君权利的民众的惩罚。”
无论怎样解读此次骚乱事件,双方动手的源头毕竟还是这场富有争议的足球比赛。据媒体报道,阿赫利队长得到的一张红牌,或许正是导致这起惊天惨案的导火索:当比赛进行到下半场第75分钟,加利累计2张黄牌被罚下场,阿赫利队无力扭转败局,令随阿赫利来到客场的球迷极为愤怒,加上当时马斯里主队球迷大肆疯狂庆祝,并不断对阿赫利球迷进行挑衅、嘲讽与辱骂,更加剧了阿赫利球迷的仇恨,于是他们对主队球迷进行回击。
可以说竞技体育正是随着人类“好斗”的基因逐渐发展壮大的,只不过人类为了保证族群的生命安全,才赋予了各种竞技项目不同的规则,“更高、更快、更强”的追求一刻都没有被遗忘。但对于职业竞技来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投身其中,各职业队伍也就成了人们雄心壮志的寄托。人们对自己母队的热爱可以超越国界、种族,进入一种“死心塌地”且“无法与他人言说”的状态。无论是英国足球流氓还是响彻工体的京骂,都是球迷情绪的极端体现,这种行为姑且可以算是正常现象。
1995年,中央电视台《体育沙龙》播出有关“体育暴力的背后”的专题节目。特邀嘉宾周继明指出:“从某种意义上说,体育场出现的暴力不完全是一件坏事,我想用一个比喻,它很像是一个高压锅的安全阀,如果整个社会像一个高压锅一样,那体育场、足球场是高压锅上安全阀,如果这个安全阀出了一点事情,应该说对整个社会的安全是一个宣泄,反而社会变得更安全。”事实上,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安全阀理论”。也有人称其为体育的麻醉效用,体育有限地消解社会矛盾,对各方均有好处。
无奈,现代体育从诞生之日就承载了过多的意义,无论竞技本身还是体育迷们的心理都曾被人加以利用。希特勒具有比其他纳粹党徒更远的眼光,他任命自己为柏林奥运会总裁,总揽奥运会的一切事务,从场馆建设到宣传攻势到夺金计划等等。战场策源地成为奥运会举办地,称其为体育史上的悲剧也不为过。
除政治意义之外,体育仍然在被种族主义者滥用,。有研究指出,当竞技体育变得全球化,运动队伍在世界范围内征纳队员时,在竞技体育领域将会出现许多种族和民族方面的新挑战。只要种族主义意识形态在竞技体育文化、竞技体育组织、竞技体育制度、观众以及运动员中仍存有立足之地,那么在竞技体育领域中肃清种族主义余毒就仍旧任重而道远。而这一问题,绝非是给球童穿上“反种族主义”的球衣这种面子工程就能解决的。
一场体育比赛的失控,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1969年萨尔瓦多与洪都拉斯之间的6日战争就是很好的例子。6月,墨西哥世界杯中北美洲最后一席出线权的争夺在这两个邻国间进行。第一轮,萨尔瓦多客场0∶1告负,球员将失利归结为裁判被收买、主队球迷的噪音和石头骚扰。一周后,萨尔瓦多主场作战,双方球迷开始相互羞辱,后升级为街头暴乱。6月26日,萨尔瓦多宣布断绝与洪都拉斯的一切关系。7月14日黄昏,萨尔瓦多发动真枪实弹的“足球战争”。 当然,战争爆发的背后是两国对于移民政策的分歧和各自国内积累的矛盾,球迷骚乱自然是政治力量“滋事”的好时机。
而埃及球迷的骚乱上升到流血冲突再到球迷被殴致死,人们很难将这样的惨剧从埃及国内的形势中剥离出来。经历动荡才诞生的政权,根基不稳,反对势力为了生事,故选取体育运动作为突破口,这固然是多种评论声音做出的判断,但体育从“安全阀”转身变为“发泄器”,是每一个热爱和平,热爱体育的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对外交,对文化,对政治,体育运动承担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我们呼唤“更高、更快、更强”,体育不需要流血不需要阴谋,只需要“更高、更快、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