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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网 记者:李文学
今年四月“国五条地方细则”实施以来,政府试图稳定楼市价格,但开发商应对招数频出,调控政策面临考验。央视网记者通过调查,隐约发现了楼市各方正进行着的激烈博弈。[详细]
央视网特稿(网络新闻联播记者 李文学报道)生火、烧水、淘米、做饭……抽空拿起英语书念几个单词……天还未亮,屋里灯光昏暗,张小元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做着这一切。
昨晚,瘫痪的爸爸双腿麻痛,她又按又揉,断断续续只睡了四个多小时。
半个小时后,爸爸醒了,她又帮爸爸洗脸、刷牙、吃饭……安顿好后,快七点了,她急忙赶往学校上早读课。午休一小时,她又一路小跑着赶回家,给爸爸热菜、喂饭、喂药……晚上做完几份家教,走回家已是凌晨,还要给爸爸按摩,还要复习白天功课……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牡丹江师范学院南侧的棚户区里上演。这个坚强的90后女大学生,不但自己打工赚钱上学,而且为瘫痪的父亲撑起一个家,孝行感天动地。
租住棚户区 学费靠借 自己从没穿过新衣服
贫困是留给这个1990年出生的女孩最深的记忆。从吉林来的父母靠在黑龙江牡丹江市卖豆芽为生,租住一处30平方米的平房,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每个月100元钱,平时家里总断粮,过年时都吃不上顿像样的饭。而她自己“从没过过儿童节”。
因为上不起幼儿园,小元上了三四年幼儿班。到了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再也拿不出学费了。“我的户口在吉林,在这上学要交1500块钱。”小元说,家里攒了一年才攒了1000元钱,爸爸去求校长,免了500元才得以入学,后来几年的学费都是从邻居那借来的。
从上学的那天起,小元就知道,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从一年级到六年级,小元的成绩始终是学年第一名。
“爸妈没时间管我,但能上学我就很高兴了。”小元说,她平时就呆在邻居家,跟邻居家孩子一起吃,一起玩,一起上学,爸爸就接过一次,“有时回家找不着路,我就跟着同学走了”。
在上小学期间,小元只有两件衣服,一件是校服,一件是妈妈年轻时穿过的白衬衫。夏天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得把白衬衫洗了,第二天才能接着穿。一双捡来的布鞋,缝缝补补穿了不知道多少个夏天。
妈妈出走 爸爸打工 一个人拿菜刀过长夜
正当小元憧憬初中生活时,妈妈离家出走了。“我很清楚地记得那天是5月12号,那天妈妈有些反常,在门口看着我上学,我走了很远她还在看,没想到这是最后一面。”谈起妈妈,坚强的小元流下了眼泪。
当天回到家后,小元没有看到妈妈,连续好几天妈妈也没出现。邻居告诉她,妈妈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小元一放学就坐在门口等,总觉得妈妈会回来的,可是她最终失望了。
妈妈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张照片。小元每天睡觉前,都会对着照片说话,没说两句,眼泪就掉下来了,边说边流泪,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妈妈走的第一个春节,我和爸爸一起过节。”看到别人一家团聚,小元的当时心里特别难受,又怕爸爸看到难过,就躲在角落里哭,“不知道妈妈在哪。”
为了多挣点钱,爸爸去外地打工,把小元一个人扔在家里。“那时我14岁,送爸爸走时,眼泪就在眼圈里,但我没有哭。回到家,看到就剩自己了,才大哭起来。”
一个人面对漫长的黑夜,小元总感觉外面有动静,吓得躲在角落里小声地哭。“实在怕得不行了,我就拿起菜刀躲在门后,一躲就是一晚上。”想起当时的样子,小元反倒笑了起来,“后来大了一点,就适应了”。
爸爸不在的那些天,小元又经历了一些同龄人难以经历的事情:烧火时,把胳膊烫的全是大泡,衣服都穿不上;做饭时,手被切破了,用了一卷纸才止住了血;劈柴时又砍到了脚,每天要蹦着上下学。
无钱无人 父亲瘫痪 第一次感觉扛不住了
初中毕业后,成绩优异的小元考入牡丹江二中,一直住在城边的她第一次走进了城里。为了省钱,她从来不坐公交车,晚自习结束后走一个半小时到家,无论冬夏,“在没有路灯的地方,我就一边跑一边哼歌儿,给自己壮胆儿”。
每到假期,小元都背着大筐去捡矿泉水瓶,攒钱交学费,肩膀常常被筐上的肩带勒出一道道血痕。爸爸打工回来后继续卖豆芽,一天能赚30块钱。上高中时上小元一周的生活费就五块钱,天天吃方便面。在父女俩的努力下,小元总算“平稳”地度过了中学时光。
然而,2011年高考结束那天,又一个噩耗传来:爸爸突患脑梗入院。小元疯了一样从考场一路哭到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已经不能走路、说话了。“家里没钱,我也借不到多少钱了,没人照顾爸爸,我还是个孩子,第一次感觉扛不住了”。小元呜呜哭了起来。
坚强的小元很快就振作起来,她一边打工赚钱,一边照顾爸爸。“当过服务员,也发过传单”。她还跟着医生学会了按摩,每天早晚她都会给父亲做2个小时的按摩,常常累得满头大汗。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爸爸能说几句话,而且可以下地走路了。
此时,高考成绩公布了,小元考了500分,她毫不犹豫地报了牡师院,以便照顾爸爸。校方被这个坚强的小姑娘感动,让她通过“绿色通道”入校学习,还让她破例既享受助学金,又享受奖学金。
苦难仍没结束。去年10月份,爸爸突发脑出血。“有一天上晚课时接到电话,说爸爸捡垃圾时摔在路上了,我跑去时发现爸爸在地上一动不动,手里拿着手机,可能想求救,但手指头不好使了,当时真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在医院ICU,一天一夜需要2000多元钱。小元从邻居那只借到了400元钱,没办法她只好求医生,自己去照顾。“半小时叫一次,别让爸爸昏迷过去,整晚坐在椅子上,不敢躺在床上,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一下照顾不到,就没有爸爸了。”
爸爸右肢完全没有知觉,瘫痪在床。住了十天院后,小元骑着三轮车将爸爸驮回了那片泥泞的棚户区。从那之后,小元每天都在重复着本文开头的那一幕。而小元捡来的两只流浪猫则成了爸爸最好的伙伴。
一份辅导 三份家教 步行回家常常已是凌晨
本就贫寒的家由于爸爸的瘫痪更是捉襟见肘,虽然每个月小元的生活费花不了100元钱,但是还有2万多元的债务。学校为小元提供了一些灵活的助学岗位,小元通过学校的家教中心一下找了三份工作,自己还利用业余时间到一家课外辅导学校讲课。
“这学期因为有晚课,家教只有周三周五和周六周日去。以前课少时,每天都要去。”小元说,下午放学后,坐车到人家去,从晚上六点开始,一家一个半小时,连着上,做到十点半或十一点半左右,然后再走一个半小时到家。
凌晨到家后,小元还要给父亲按摩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然后才能看会书,想把当天学的知识复习一遍,但是由于太累,很多时候,她都是看着看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现在早晨五点起床已经不用闹钟了,成了习惯。”小元说,有时候爸爸难受,腿又麻又痛,她就得起来揉按,只能睡两个多小时。有时爸爸情绪不好,发脾气,她就听着,什么也不说。
每月做家教能挣五六百元钱,再加上低保也就一千多元钱,这就是小元和爸爸每月的“收入”,“买药一下就花掉五六百,还不是什么好药,剩的钱得算计着花,有时还不够。”小元说。
爸爸活着 就有家在 多想一家人一起吃饭
“我好多次想到了结自己,不给孩子添麻烦,可一想到孩子这么辛苦,又怕对不起她。”小元58岁的爸爸张明说。而小元说,“我不怕苦累,只希望爸爸能活着,爸爸在,家就在”。
为了安慰爸爸,不管多苦多累,小元每天也故作轻松,像有使不完的力气。“生活压力、学习压力都很大,有时我就随便找个纸片,写写心情,随写随撕,第二天就忘了。”
虽然没享受到多少母爱,但小元还是选择了理解妈妈,过节或遇到困难时还是会想起妈妈。“不管妈妈在哪,希望她过得好。如果能找到妈妈,她需要我的话,我还会像孩子一样去照顾她。”
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小元十分乐观,她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也会过上和别人一样的生活。对于个人未来的打算,一向喜欢念书的她受家里条件所限,打算放弃考研,毕业后先找份工作,挣钱还债,等以后有机会再考。
“我感觉最幸福的事就是回到家有做好的饭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这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愿望,在小元这里都成了难以企及的奢望。
如今,小元家所在的棚户区正在拆迁,不久后万科国际的楼盘将在这里林立,而这一切,都与小元无关,“到时只能租楼房了,最低也要六七百块钱一个月,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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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市专家看来,目前北京出台的调控新政依然是对过去旧政策的延续,没有实质性变化,对于市场走势也很难有突破性影响。未来,政府可能还会依据市场供求关系的变化对房价进行重新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