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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脱口秀主持人Jon Stewart在节目里嘲弄苹果代工厂富士康是监狱,让人放弃家庭生活,承受低薪和长时加班。《纽约时报》说它利用几十万劳工营造道德缺失的制造帝国。
背后逻辑陈旧:即通过血汗工厂矮化中国大陆制造,转移焦点,最终露出一个老大难问题:美国就业。
奥巴马1月下旬发表国情咨文时说,许多美企将岗位转到国外,这情况要改变。
表面看去苹果不典型。其美国员工数量是海外两倍多。但《纽约时报》说,海外大约70多万人服务苹果。拓墣研究所副所长杨胜帆估算,苹果产业链至少为中国解决了100多万人就业机会。
去年2月,奥巴马曾问乔布斯,能否在美国生产iPhone。乔布斯说工作机会回不来,因为美国已失综合成本优势。
柳传志的话可印证。收购IBM PC后,联想在美保留近3000名员工,普通白领工资为中国同事6倍,蓝领工资差距更大。他认为,如果美国无法解决人力成本问题,希望通过限制中国和其他国家,将岗位留在美国,那就是“比赛中,一名赛跑选手自己停了下来,还想办法阻挠另一名选手向前冲”。
岗位回不去的原因还不在这里。苹果管理层说,海外工厂规模大,工人更灵活、勤勉,技能更出色。Jon Stewart也感叹,难以想象中国工人一天能高效地将一道工序重复数千次。
这一竞争力有人曾不信。4年前,台湾代工业感受到大陆劳力成本上升后,曾尝试向东南亚转移,但很快吃了苦头,一些甚至转移回来。
因为,在全球范围,再也无法找到一个劳工素质、产业配套、政策支持、市场需求等要素搭配更好的区域。
IT制造业称之为Ecosystem,这是一种共生形态。《纽约时报》详尽描述了它的效率:零组件商一街之隔,相互依存,能迅速拿出解决方案。只要富士康们追随苹果等品牌巨头有新去处,大批配套企业便有生意。
中国制造不是单一工厂,而是一个复杂体系。美国IT制造业已无法比拟。这也是乔布斯听从库克意见,关闭美国自有厂,全面外包的缘由。
当然,中国制造的复杂体系有难处,商业伦理问题开始丛生。当品牌巨头过度追求利润、透支产业土壤后,许多“恶之花”滋生。前不久,苹果首度公布了供应链名单,有人视为转移视线,有人认为是自曝家丑。
富士康否认《纽约时报》一些指责,但无法否认过去3年发生的一系列跳楼事实。环保、生产安全及几十万员工管理已成考验。郭台铭前不久抱怨说,人是动物,每天管理100万动物,头痛得要死。这引发质疑,公司后来道歉。
美国借富士康矮化中国制造,实在没有体会产业实况。而且,美国才真正享受到苹果红利。依托中国制造,苹果市值急速上升,投资人大获其利,美国大量散户投资者和美国退休基金受益。而中国大陆不过获得可怜的加工费。
而且,这局面还让美国许多企业进一步走向产业链顶端。苹果、谷歌、亚马逊、Facebook等已成全球追随的商业符号。Facebook在全美仅3000名高薪员工,Google美国仅3万名雇员。互联网业特性虽然表面淡化了美国制造,但却为其智力资本、创新产品的输出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