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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须沟》是人艺的开山之作,也是人艺的源头。尽管带有一定的历史时代印记,但完全体现了人艺的精神气质,也正是这种气质,成就了60年的人艺。“先有《龙须沟》,后有北京人艺。”说起北京人艺六十年的辉煌历史,人艺的演员常常提起这句话。因此,北京人艺成立六十周年系列展演的开篇之作,就是《龙须沟》。这版是由杨立新主演,2009年重排的新版。
时间演进到了2009年,当时北京人艺已经重排了包括《茶馆》《雷雨》等诸多经典剧目。这一年,杨立新接到了人艺老艺术家顾威打来的电话。顾威说,现在剧院准备重排《龙须沟》。杨立新回答,好啊,这要大力支持。不想顾威导演接着说:“就你来演程疯子”。
一句话把杨立新吓了一跳。虽然杨立新是出了名的实力派演员,在人艺舞台上演过很多经典角色,比如《茶馆》里的秦二爷和《雷雨》中的周朴园。但程疯子,杨立新一开始还真不敢碰,“于是之老师的程疯子演得太好了,那是特别经的人物形象,要接过来演太难了。”可是顾威导演坚持说:“程疯子原来唱数来宝,现在改成了唱单弦,除了你别人没法唱。”
就这样,改唱单弦了的程疯子就交到了杨立新的手中。
找感觉,意外找着了“龙须沟路”
杨立新的压力,是在程疯子不唱单弦时的表演,该怎样才能找到程疯子的感觉呢?杨立新选择的方式和前辈们一样,体验生活。
打小儿就在北京南城长大,让杨立新天生对龙须沟有份独特的感情。“我四五岁的时候跟着大孩子就沿着天桥北路往天坛那边儿去,路长就常捋着龙须沟的后房檐儿走。小时候,龙须沟被填上了,60年代那里又盖起了简易楼。”
尽管自己对龙须沟印象挺深,杨立新还是跑到了现在的金鱼池小区一带转悠,为的就是在龙须沟故地找感觉。这一转悠不要紧,他竟然找着了“龙须沟路”。因为天坛、金鱼池一带日新月异的变化,很多老北京人都以为龙须沟路不复存在了。但杨立新却是走大街、穿小巷,把尚存的龙须沟路给走了出来。杨立新问龙须沟路27号开小卖部的大爷:“大爷,咱们这儿什么时候动(搬迁)啊?”大爷却立马回问道:“你姓杨吧?”
演好戏,挂出“北平大地图”讲课
杨立新观察到,新版《龙须沟》剧组里,年轻年演员特别多,北京人比较少。于是他特意从家里拿来1949年出版的北平大地图,挂在排练厅里给年轻演员讲北京城的悠久历史。什么叫四九城,前门大街、南城是怎么形成的,龙须沟又是在什么位置。
杨立新说,自从接了这个角色,就没敢再去看于是之先生演的电影,生怕表演中带上了模仿的痕迹。他是实实在在靠着扎实的体验生活和尽心尽力的剧本分析,在舞台上树立了一个全新的新版程疯子形象。
这是又一个龙须沟,又一个北京人艺了。(信报记者 王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