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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氏杯首轮快结束时,研究室里人头攒动,都在等着“磨王”邱峻与金志锡这盘棋终局,邱峻已经被罚4点,再超时就要罚6点,之后的官子也并不复杂,但他兀自长考。观战的古力不解:“以前读秒的时候,他每次都要读到8、9时才下棋,对手很痛苦,但他很享受,现在花的时间都是他的,超时就罚点,再长考就不是享受,是痛苦了。”
应氏棋规是应昌期老先生穷其毕生精力研发出来。其核心是黑贴8点和延时罚点。填满计点也是应氏棋规创举,但与大陆实行的数子法大同小异。黑贴8点(7目半)现已被广泛接受,但在黑贴5目半的时代,此举极具远见。事实证明,在黑贴8点的时代,黑棋胜率依然高于白棋,先着效率依然存在。
延时罚点至今仍是应氏棋规的精华所在,推翻了之前围棋规则对用时“含情脉脉”的规定。在“保留时间+读秒”用时制下,每方保留用时为3小时,之后进入1分钟1步的读秒。像赵治勋、邱峻、胡耀宇这些惯于不吝用时的棋手,他们对读秒很享受。读到“8”才不慌不忙地捻起一颗棋子,读到“9”时才从容不迫地落于棋枰。倘若对手是古力、檀啸等快枪手,无疑是种折磨。
“延时罚点”彻底废除读秒制,每方保留用时用完后,对局者必须拿“点”(目数)来换时间,具体是每延长35分钟罚2点,一盘棋中共有3次延时罚点的机会。应明皓透露,这种棋规创意来自于台湾前清华大学校长沈君山。当年沈君山对其父应昌期说,黑贴8点是一大创举,这还不够,还应该有“延时罚点”。
延时罚点的存在基础在于“时间也是目”,读秒制下,1分钟的用时对于高手来说足够,因而比赛用时的限制意义很有限。以前日韩对局经常有耗至深夜才结束的情况。
在延时罚点制下,对局者不会再有读秒制下的享受心理。每次长考耗费的都是自己的时间,甚至目数。这也促使他们平时多加训练,培养棋感,熟悉每个新型定式和变化。
应氏规则与现代社会“时间就是财富”法则契合,时间与目数的交换犹如《相对论》中质量和能量的转换。“延时罚点”为围棋追求速度与力量的平衡找到了一个契合点。如何把握节奏,追求效率,是制胜关键。古老悠闲高雅的围棋与“时间就是财富”的观念相融合,应氏父子的远见在今天得到广泛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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