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前总统穆巴拉克的政权被反对者如愿以偿地推翻,但他的离去并未改变军政府独裁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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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埃及民主化运动,虽然声势浩大,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走上了街头。除了与运动有关的示威青年、军方以及态度暧昧政治派系,余下的群体,被称为“沙发党”,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他们有的生活在“解放广场”附近,有的生活在乡村,但他们才是埃及民众的主体。
埃及人口将近8000万人,而今年以来,参加示威运动的人数每次仅有几万人,他们多是通过网络组织起来的青年群体。虽然在本月28日国会选举的前,革命青年联盟信誓旦旦,准备发动百万人在开罗游行。但这其实表明,这个人数对示威者们来说已经很庞大了。
而将近九成的人实际上是沉默的大多数,即“沙发党”。
他们反对穆巴拉克的独裁和专制,却安于享受穆巴拉克独裁统治维计的国家稳定,思想上缺乏足够的动力;
他们也希望国家进行民主和自由的变革,却没有勇气走上街头,不想承担由此可能带来的风险,心理上缺乏足够的勇气;
他们其实并不关心政治,但面对示威游行带来的动荡局面,却希望通过投票默认不彻底的变革,据分析,他们大部分人想通过投票就此与军政府妥协。
面对穆巴拉克数十年的独裁统治,埃及民众一直是一盘散沙,90%的埃及人,无论是基督徒还是穆斯林,都与宗教关系密切,道德感很强,但他们是保守地安于现状的。
走向街头,多是通过网络联系的青年人。而“沙发党”们,就如他们的名字一样,只愿意坐在家中,看着别人在做什么,即使有想法,自己始终不迈出那一步。
对示威行动,他们没有行动给予足够支持;对军事独裁,也没有充分行动予以反对。而据报道,有部分民众对示威表示同情,但是已经厌倦了长期示威游行影响日常生活。在开罗,除了数以千计的抗议军方的示威者之外,在军方总部附近,还有大约1.2万人游行,表达对军方的支持。
无论是是示威者,还是所谓“沙发党”,他们对穆巴拉克的长期独裁统治都是厌恶的,在穆巴拉克倒台后,绝大部分埃及民众也不认同军政府的统治。他们都希望国家安定,不希望国家被动乱所胁迫。希望政府改善经济环境,促进就业。从根本上改变国家的一些制度,实现民主和自由。
在根本性的或主要的诉求上,他们是没有区别的。
与示威者不同,在某些方面,沉默的大多数其实有自己的看法。
虽然希望获得变革的成果,但他们却不愿意走上街头,承担可能造成的风险。今年以来的冲突,虽然直接迫使穆巴拉克下台,成果突出,但据统计,到现在已造成上千人死亡。他们也惧怕外国势力借此干扰甚至入侵带来的更多不确定性。
而且他们甚至认为示威者已经直接干扰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平民阿瓦德说,“我们是沉默的大多数,目睹了(大规模抗议)这一切的发生,但我们的声音却没有被听到。” 阿瓦德说。他身在埃及开罗的“死亡之城”,那里的人们与陵墓群落比邻而居。“抗议者们在破坏我们的国家。”
“死亡之城”距离解放广场并不远,但这里的人们却和那些上街示威的精英阶层不同,这里大约40%的人每天挣钱不到两美元。他们更关心的是怎么喂饱自己的家人。
游行示威是为了推翻穆巴拉克以及军方的独裁统治不言自明,但这不是问题的全部,而且空喊口号不能药到病除。
有分析指出,这些示威者们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但是对于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埃及,他们心中只有理想主义的图景,没有现实可行的想法。
理想主义在初期对吸引热血青年的加入是很有吸引力的,但对于多数民众来说,他们更关心的是直接利益。现实的变革与他们的诉求实际上是有脱节的。
11月25日,埃及民众聚集在开罗解放广场举行“百万人示威”,逼迫军方交权。运动的口号是“最后的机会”,大有决战之意,但军方交权不等于问题就没有了,示威者并没有提出对国家建设、复原和发展的合理而长远的规划。
为了反对而反对,“沙发党”们是没有心思这样做的。他们还有自己的生计要关心。
在一个民主国家,每个人都应当拥有发表意见的权利和机会,国家的事情应当由多数人决定。
但这一前提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有参与民主事宜的意识,他们愿意为一个决议发表意见,并且他们投出的选票是基于常识和理性的判断。
但如果埃及这沉默的大多数为尽快结束“混乱”,而向专制妥协,即使是投票的结果,也不是真正的民主。因为这是对军事独裁的纵容。有分析指出,军方也在做一场“赌注”,想将示威者孤立出来,争取埃及人中“沉默的大多数”。
进行社会变革,必然会给社会一些方面带来阵痛。但这不是拒绝变革的理由,毕竟结束专制为的是多数人的长远利益。民主会把专制关在牢笼之中,尽可能限制对权力的滥用,通过投票,最大限度摆脱专制暴力,社会民主最终也会惠及个体的短期和长远利益。
虽然变革的确会牺牲一些人的现有利益,报道也显示,一些人抱怨示威游行干扰了自己的生意和生活。但变革对埃及来说是刻不容缓的。
解放广场的示威并不是民主的全部,埃及需要在建设、复原和发展更多得践行民主。但民主意识的觉醒正是埃及人民所需要的,埃及沉默的大多数必须勇于承担责任与风险,不然少数人流血牺牲换来的一点点民主化的成果很有可能葬送在沉默的大多数手里。
结语Conclusion |
在美国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上,铭刻一首短诗:“在德国,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接著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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