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

④

⑤

　　卡扎菲死因已经明确：头部和腹部中枪。但卡扎菲的“最后时刻”却依旧扑朔迷离。前期所谓四大学说“北约轰炸说”、“卫士击毙说”、“受虐击毙说”以及“受伤不治说”，随着一段模糊视频的出现而稍微出现端倪，“北约轰炸说”和“卫士击毙说”可以初步被排除。但是，依然不足以清晰界定卡扎菲的“最后时刻”。读者可以从视频截图中仔细探究当时的情景，也许可以得出自己的结论。

　　死因 被俘后遭受侮辱

　　卡扎菲确切死因说法不一，一些国家和国际组织官员呼吁调查。过渡委执行委员会主席马哈茂德·贾布里勒称，卡扎菲遭生擒，随后在反卡武装和卡扎菲支持者交火中丧生。不过，更多消息显示，卡扎菲被俘后遭反卡武装人员羞辱，随后遭射杀。

　　现场视频显示，卡扎菲被俘后，伤口流血，向武装人员求饶，但遭到殴打。武装人员哈马德·穆夫提·阿里21日告诉意大利《晚邮报》记者，卡扎菲说“他愿意拿任何东西换他的命，他说他有钱和金子给我们”。

　　英国《星期日邮报》23日援引一名在场武装人员的话报道：“我们所有人轮流扇他耳光，非常用力。一些人用脚踢他，这是传统侮辱方式。”

　　一名过渡委消息人士说：“我们知道那个杀死他的男孩。他是利比亚公民，未成年，所以他不能受审。他是英雄，我们不会公开他的姓名。”

　　过渡委和反卡武装派系复杂，不同地区、部族势力以及宗教与世俗势力寻求在“后卡扎菲时代”掌握更多权力，抓住或杀死卡扎菲或其家人有助于增强所谓“合法性”。

　　女儿 打父亲电话闻死讯 利比亚“全国过渡委员会”成员说，前政权领导人穆阿迈尔·卡扎菲长女艾莎得知卡扎菲被抓后拨通父亲的卫星电话，但武装人员用嘲讽语言回复，卡扎菲已死。卡扎菲次子赛义夫·伊斯兰依然下落不明，不同地区反卡扎菲武装人员22日宣称擒获赛义夫，但消息均无法得到证实。

　　卡扎菲20日在最后据点、老家苏尔特附近被擒，死讯随后传出。

　　过渡委米苏拉塔部队一名指挥官告诉英国《每日邮报》记者，艾莎显然得知卡扎菲被擒消息，打来电话，现场武装人员接电话。

　　那名武装人员告诉艾莎：“结束了。阿布·沙夫舒法死了。”

　　“阿布·沙夫舒法”是利比亚人给卡扎菲起的阿拉伯语绰号，意为“老卷毛”，指卡扎菲一头标志性的长卷发。那名武装人员还说，卡扎菲死前受到羞辱。

　　这名不愿公开姓名的指挥官说，艾莎以这种方式获知卡扎菲死讯，令许多过渡委官员失望。“这不体面。那是他女儿。”

　　次子 再度神奇“现身”

　　卡扎菲的次子赛义夫·伊斯兰22日“现身”一家电视台，声言将向利比亚执政当局发起反击。

　　叙利亚“舆论”电视台22日晚间报道，赛义夫自称将在利比亚与执政当局武装对抗到最后一刻。这家电视台被视作支持卡扎菲政权。报道援引赛义夫的话说：“我们的抵抗在继续。我活着，身处利比亚，行动自由，将战斗到底并复仇。

　　一家支持卡扎菲的网站先前贴出一份声明，称赛义夫被任命为卡扎菲的继任者，统领武装力量与利比亚执政当局作战。

　　就赛义夫的生死和下落，各方消息源说法不一。利比亚“全国过渡委员会”武装本月20日攻占卡扎菲老家苏尔特当天，赛义夫逃亡。有消息称他的车队遭遇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战机空袭，赛义夫身受重伤，双臂炸断，逃向沙漠地区。

　　一名过渡委发言人22日晚说，赛义夫和卡扎菲政权发言人穆萨·易卜拉欣在拜尼沃利德附近遭抓获。一些过渡委官员23日凌晨告诉英国《每日邮报》记者，赛义夫已经“遭活捉，而且没有受伤”。

　　不过，当天晚上，一些武装人员声称在位于首都的黎波里以东大约150公里处的兹利坦抓获赛义夫，他正因枪伤接受治疗。

　　如果赛义夫继续在逃，过渡委恐怕难以安心政治过渡和战后重建。其余卡扎菲支持者或其他民兵武装可能打着赛义夫的旗号实施袭击。

　　后事 或秘葬安抚支持者

　　过渡委确认卡扎菲死讯后，没有按照宗教习俗在24小时下葬，而是把遗体陈放在米苏拉塔示众。截至22日，这一执政当局尚未决定如何处置卡扎菲的遗体。

　　卡扎菲家人要求把遗体交给苏尔特卡扎菲所属部族。一名过渡委发言人21日晚说，可能会把遗体交给卡扎菲的“大家庭”、即远房亲戚。利比亚知名宗教人士谢赫萨迪克·盖尔亚尼获准清洗遗体并为卡扎菲做祷告。执政当局可能把卡扎菲秘密葬在苏尔特附近一处地点。

　　“这将意味着某种形式的休战，在某种程度上安抚卡扎菲支持者，使他们不会起来反抗我们，”一名过渡委消息人士告诉《每日邮报》记者，“与此同时，我们应当向国际社会展示，我们做了正确的事。”

　　对手 不希望卡扎菲被杀

　　执行委员会主席马哈茂德·贾布里勒22日接受采访时说，在个人层面，他希望穆阿迈尔·卡扎菲没有被打死，而是被送上法庭受审。

　　英国广播公司援引贾布里勒的话报道：“说心里话，在个人层面，我希望他还活着。我希望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对待利比亚人民？我希望我能在他受审时作为公诉人。这是每个人心头的疑问，为何利比亚人要承受这些……”

　　回答是否将展开全面调查并允许国际小组监督时，贾布里勒说：“当然，完全没问题。但那具尸体，当它被埋葬，就埋葬了。”

　　综合新华社电

　　新闻评论

　　卡扎菲没了

　　新挑战来了

　　利比亚前领导人卡扎菲的死亡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但同时，国内部落和政治派别矛盾、石油利益分配难题、打击恐怖极端势力等被战事暂时掩盖的三大挑战也随之浮出水面，使这个国家的未来前景充满种种不确定因素。

　　利比亚是个部落国家，全国有至少150个部落，东部、西部等地的部落之间素来缺乏认同，在卡扎菲时代的境遇也迥异。如今东部班加西等地是反对派和执政的“全国过渡委员会”发源地，东部反对派在倒卡战争中与北约配合“亲密无间”。而西部则一直被卡扎菲牢牢掌控，卡扎菲势力相当深厚，不少部落在卡扎菲执政时是获益者。在这次战争中，包括米苏拉塔在内的西部很多地方认为是通过自身努力获得了解放，而不是靠北约帮忙。这种历史和现实感知上的巨大差异对于执政当局维护国家统一和稳定是一个重大挑战。

　　除部落矛盾外，利比亚政治派系复杂，且多有自己的武装。在倒卡战争中各派出于同一目的走到一起，如今卡扎菲已死，派系间为利益分配可能发生的冲突将对执政当局构成严峻挑战。

　　利比亚拥有高质而丰富的石油资源，石油收入是这个国家的主要经济来源。战后石油收益如何分配关乎多方利益，国内各部落之间达成妥协并非易事，而战争中为反对派助力的北约更不会“吃亏”。围绕石油利益分配，利比亚国内各派及国外势力之间少不了要进行多重博弈。

　　卡扎菲40余年统治积攒了大量财富和军火。有报道称，卡扎菲逃亡时带走了价值几十亿美元的黄金和现金，如今这笔资金下落不明。德国《明镜》杂志近日报道说，利比亚战争中，大约有1万枚存放在军火库中的地空导弹失踪，而携带方便的轻武器丢失数量更是不计其数。有专家说，这些失踪的资金和武器足够组建几支军队，即便只有少量落入恐怖极端势力之手，其后果也相当严重。要有效打击恐怖极端势力，对于一个新生的政权来说难度不小。

　　新华社记者 胡冠

　　①卡扎菲躺在一辆救护车的地板上，旁边有一支手枪对着其头部。这个画面与所谓的后“重伤不治说”，有一定联系。但这时卡扎菲究竟是在苏尔特激战受伤被送往医院，还是“排水管之战”被捕后被虐杀送往医院，不得而知。

　　②左：手枪指向卡扎菲的肩部。右：手枪指向卡扎菲的头部。外界由此猜测，卡扎菲在头部中枪前，可能肩部先遭枪击。

　　③卡扎菲的头被拧向地面，以便直视枪手。这是卡扎菲遭枪击前的最后的几秒钟。

　　④卡扎菲头部被抢顶着，用手抓住喉咙，据说这是卡扎菲生前的最后时刻。

　　⑤伴随着背景粗声的喊叫，卡扎菲被击毙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