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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日情人节,一个让无数男女心中泛起涟漪思绪缱绻的日子,在将棋界中还有另外的一个纪念意味。16年前的今天,第45期王将战七番胜负第四局落幕,挑战者羽生善治六冠以4比0的比分挑战成功,将七大头衔中唯一一个把握在他人手中的王将,从已经四连霸据永世资格仅差一期的谷川浩司那夺了过来。从2月14日到7月30日的167天中,将棋界只有一位头衔拥有者——羽生善治七冠王(龙王、名人、棋圣、王位、王座、棋王、王将)。
这是将棋界自从有七大头衔以来,所有头衔第一次、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次被同一位棋手把持着。那一天,是将棋界有史以来最为辉煌和最受关注的一天。当时有超过250位记者在现场报道,比赛结束后电视台中断了正在播的节目直接切入现场直播,第二天
而那一天,也被部分人视为全体棋士的耻辱。
在1995年羽生携六冠之威挑战王将,苦斗7盘憾负之后,森下卓、三浦弘行、乡田真隆、森鸡二、佐藤康光是怎么让他顺利防卫六冠,并且再次获得王将战的挑战权的?以一己之力生生将这一刻推迟了整整一年,一年后却在同样的舞台遇到了同样的对手的谷川王将无需因其他人无能而感到羞愧。
何况,在过去的一年中,谷川背负着其他人无法想象的压力。影响力早已超出棋界的七冠王诞生事件被他生生扼杀,而一年后又是他面对这样的局面,可以说,当时唯一希望谷川获胜的只有他自己。饶是见惯了大胜负的谷川王将也不免出现了心理波动。他在《复活》一书中,记录了自己当时的心境:希望在赛前患重感冒的羽生不要出场,让自己可以不战胜赢一局。
第一天封手后,谷川在房间中继续研究,窗口突然射来强光。惊惧之下的谷川于是将灯关了,打开电视机后却发现电视台正在他窗外实况报道:“现在谷川老师的房间熄灯了,看样子已经休息了。”这一夜,谷川如何能睡好?
以这样心境和状态出现在第二天的谷川惨败告负。一时间涌入对局室的数百位记者无暇顾及失败者的心情,全都围绕在25岁的七冠王身边。而此时高烧未退的羽生七冠眼神迷离,也未必就真切的感受到了这莫大荣光。这是与初次获得龙王和名人时完全不同的体验,回到自己房间后的羽生七冠,倒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
回放至羽生善治即将踏上比赛之时,突发的高烧既给比赛增添了悬念的同时也让羽生放下了心中的重担:在身体不好的情况下,即便是输了一局也不至于影响到自信。
从踏入职业开始就被棋界视为“名人候补”,18岁连胜4位名人经历者夺得NHK杯,19岁时斩落龙王头衔,羽生一路走来的脚步既快速又稳健。25岁他便站在了棋界的最高峰,此后将何去何从?
其实他要超越的目标早已经站在前方——大山康晴十五世名人所保持的头衔战夺80冠的记录。不过与大山不同的是,在羽生的同辈中涌现出来对羽生的头衔有冲击力的棋手要更多,他要达成同样的记录似乎更为困难。1996年7月30日,棋圣陷落,七冠崩塌。接下来龙王和名人相继被谷川浩司九段夺取,成就了后者的“复活”之路。佐藤康光、丸山忠久、乡田真隆、藤井猛、乃至后来的森内俊之,这些与羽生年纪相差不过一到两岁的棋手纷纷冲击着王座上的羽生。在构建了“羽生世代”铁幕的同时,也逐渐交织出了一幅棋界战国乱世的景象。
但羽生收集头衔的脚步也仅仅是稍微放缓了一点,从1989年龙王夺取的初冠到2011年王位夺取的第80冠,羽生用了不到22年的时间便追平了大山名人的记录,不久后将打破这一记录也已属必然。
自1991年棋王战3-1战胜南芳一以来,羽生善治从未沦落至无冠的地步;自1992年王座战3-0战胜福崎文吾初次成为二冠以来,仅在2004年6月11日至9月8日这89天中,羽生善治所持有的头衔数低于2。或许另外一个数据更能说明羽生在过去20年中的统治力,1992年1月至2011年的12月所产生的143个头衔中,有78个的获得者都叫羽生善治。
不过,近几年将棋界世代更替的脚步越来越快,以渡边明龙王为首的新一代棋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代羽生世代统治棋界。2011年,羽生一共在4个头衔战上出场,名人战3-4不敌童年好友森内俊之,棋圣战连续两年零封深浦康市,王位战4-3险胜早大毕业生广濑章人五年后再度登顶,王座战负于渡边明龙王成就对手首次二冠。
但人们对羽生的最大期待还是在龙王战上……
在弱冠之年就曾手握这个最大头衔的羽生,一度是夺得龙王次数最多的羽生,上一回获得龙王头衔还是在2003年。在全部的七个头衔中,他也仅差龙王没有获得名誉资格了。永世七冠,何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