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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霸”半夜采砂，一年内盗采河砂1700多万立方米，非法销售收入金额高达5亿余元；他们自备刀枪弓弩、对讲机和强光灯，监视公安和水利执法人员；他们集团化智能化，玩“老鼠戏猫”，打“游击战”的把戏。
记者昨天获悉，在全省轰轰烈烈的“三打”行动中，肇庆、德庆两级公安机关根据群众举报，成功打掉这一个非法采售西江河砂犯罪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21名，查获非法作业的抽砂船3艘，以及集指挥、调度、交易为一体的“砂站”工作船1艘。
线索举报！举报！我要举报！
“举报！我是（德庆县）九市村民某某，西江勒头沙标段有一艘采砂船越界作业，他们经常越过中线在佳庆水域采砂，请你们派人查处他们！”今年2月21日下午，德庆县水务局水利水政监察大队接到群众举报电话。
记录完举报材料，德庆县水务局水利水政监察大队电话再次响起：“我举报，勒头沙标段有一艘采砂船晚上经常在九市山咀村采砂，搞不好会危及江边九市村的安全！”
2月23日，德庆县水务局再次接到举报电话：“我要举报！我要举报！最近三四天晚上的12点后，在悦城河面，有多艘抽砂船抽砂，附近码头已被抽空。为了码头不再损坏，请德庆水务局尽快处理！。
在德庆水务局连续不断接到群众举报的同时，当地公安机关110报警台也陆续接到举报电话。德庆县公安局经侦大队长徐锐坤介绍，2月份公安机关接到非法采砂的突然增多，都是举报在西江新圩、九市、悦城河段，晚上经常有砂船在河道上非法采挖河砂，严重影响西江流域过往运输船只安全和堤围防洪安全。
而3月1日，一家码头公司的举报电话更为直接，希望水利部门尽快来处理那些非法的采砂船，若水利部门再不进行处理，他们将向县委、市委，甚至媒体反映情况。
2月份接群众举报非法采砂的情况后，德庆县公安局经侦大队立刻把民警“撒”了出去。有化妆成村民的，有化妆成船员的，同时发动江边群众提供线索，通过2月底集中摸查、伏击，办案民警发现了案件的关键点一艘停在江面上的“砂站”。
抓捕凌晨时分人赃并获
3月6日凌晨，江上雾气很大，肇庆市、德庆县两级公安机关租用1艘货船和2条快艇，出动80多名警察，采取东西夹击的方式，对采砂团伙进行突击收网。现场查获正在非法作业的抽砂船3艘、运输砂船4艘，无牌号砂站船1艘，当场抓获犯罪嫌疑人14名，缴获现金490多万元。
“终于松了一口气，人赃俱获！缴获现金490多万元仅仅是他们一天的进账收入，可见他们盗采河砂疯狂到怎样的程度！” 德庆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教导员冯光华事后回忆。
民警在船上缴获了对讲机、弓弩、强光电筒、砍刀、催泪弹一批，以及单据6万余张。警方用6个小时的时间清理完单据后，找了四位强壮的办案民警把490万元现金抬下“砂站”。
“他们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各船之间都有对讲机联络，还准备了暴力抗法的催泪弹和刀枪等管制工具。”
警方在现场查获“肇庆市水政监察支队”、“云浮市水政监察支队”、“郁南县水政监察支队”以及其它单位印章共14枚。徐锐坤表示，该团伙所有的做法就是迷惑执法人员，让执法人员认为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是政府批准的。民警说，他们造假太没水平了，因为县级郁南只有水政监察大队，而没有水政监察支队。
真相公司化运作日进百万
“非常有意思，我们在现场抓的都是打工者，老板们平时不会在船上，是事后听说端了他们老巢而赶到公安局自首的！”徐锐坤告诉记者，经查证，自2011年4月份以来，犯罪嫌疑人邓某、林某和黄某在明知《广东省河道采砂管理条例》规定“不得伪造、转让、涂改、出借或者出租河道采砂许可证”的情况下，分别通过购买获得的西江郁南石狗标段、德庆西寅标段和肇庆棠美标段的河砂开采权作为出资入股，合伙在西江流域非法采、售河砂。
合作开始后，犯罪嫌疑人林某、邓某、黄某分别指派梁某、牟某、张某以非法取得上述标段的河砂开采权作为掩护，将砂站船作为非法采、售河砂的运营中心，雇佣大批人员，设立主管、财务、开单、调度、杂工等多个工作岗位，并先后雇佣十四艘抽砂船作为采砂作业工具，超越上述标段关于采砂范围、采砂量、作业工具、禁采时间的有关许可限定，在西江流域流窜作业，大肆盗采河砂，并按照每立方米26-40元不等额价格向外销售，从中非法获取巨额利益。
2011年12月初，犯罪嫌疑人赖某以非法取得的西江云安县勒头沙标段作为出资与邓某、林某、黄某合作，沿用上述操作模式继续采、售西江河砂。据查获的有关账册记录资料初步核查，自2011年4月10日以来，该团伙共采、售河砂约1700万立方米，销售金额达5亿多元。
目前，公安机关以涉嫌非法经营罪对该案21名犯罪嫌疑人采取了刑事强制措施，其中已逮捕18人，相关侦查工作正在紧张进行之中。
本报记者 戎明昌 陈捷生
南方法治报记者 欧汉华 尹利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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