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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省沈阳市和平区团结路小学的学生在进行足球训练。
张文魁摄（人民图片）
1985年，邓小平说：“足球要从娃娃抓起。”那一年出生的孩子现在已经26岁，当中几个踢得最好的正穿着国家队球衣，为新一轮冲击世界杯而努力，很多人对他们并没抱多大希望。足球从娃娃抓起始终没停过，又始终没抓紧、没抓对路。2009年，教育部、国家体育总局联合发出开展校园足球的通知。记者近日先后在浙江、河南和江苏采访，感受到各地下了很大力气，也还有很多麻烦。
临颍县长专款支持
强调好事必须办好
5月底，全国青少年足球试点县的牌子在河南临颍第一高中挂起。
临颍县县长王国干认定，开展校园足球，一是要孩子们身体健康成长，二是要孩子们的学习生活开心，三是为孩子们未来的发展增加机会。就冲这三大好处，县政府也必须把事情办好。临颍是农业县，并不是富裕得花钱不在乎。王国干身为一县之长，审批的财政支出项目从来没有超过50万元的，可政府为校园足球却掏出了100万元，相当于全县一年财政收入的1/10。
11岁的女生梁梦蝶，生在穷乡僻壤，身体素质明显强于同龄孩子。记者在南街学校观看小学联赛，场上一群女孩子只顾埋头争抢。梁梦蝶看准机会，冲进人堆，飞起一脚破门。虽然说不上什么脚法，踢得很不讲究，但是王县长看在眼里，当即表示尽快寻求社会赞助，将梁梦蝶送到省体校去试试，别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临颍县行政机构设置就是体教结合，教体局局长陈葆森将教育和体育一身担。开展校园足球不过3年，已成为全国首批青少年校园足球3个试点县之一，王国干说：“起初我们也曾犹豫过，也曾问自己‘条件具备吗’、‘有教练员吗’、‘有场地吗’、‘经费跟得上吗’。但是，经过调研和论证，我们最终认为：农村人口基数大，农村娃吃苦耐劳，农村足球更具潜力和希望，从校园入手，从娃娃抓起，在农村普及足球运动是完全有可能的。”
临颍县199所中小学普遍开设了足球课，其中半数以上成为各级足球训练基地，男、女足球队共348支，参与训练的青少年学生5000多人。今年，临颍县已经把足球技能列为中考体育项目。走到这一步，什么叫“政府主导”，有了初步的答案。
教育厅长理解深刻
相信能够抓出成效
长期以来，体育与教育成两张皮，很难搞到一起。对于开展校园足球，教育界不少人认为是出于拯救中国足球的需要，其实，教育界自身的问题也不少，孩子们的体质被沉重的课业压垮，何谈全面发展？
浙江省教育厅副厅长鲍学军说：“把最受学生欢迎的足球活动开展起来，教育部门要相信是能够抓出成效的。要渗透足球文化，让更多学生有机会参与，即使不上场比赛，当拉拉队员也很好。优秀球员退役后经过考核合格的，可以吸收到教师队伍中来。至于资金，省教育厅投入300万元，各地市也要投入，有了影响力，企业也会关注和介入。”
鲍学军说，浙江的学校体育有很好的传统，全国重点大学录取新生体质监测浙江名列第一。开展阳光体育，增加中小学体育课课时，都很得人心。全省学生篮球联赛已经打了两届，有1000多所学校200多万名学生参与其中。去年办起了乒乓球联赛，今年再加上足球联赛，都列入了学校工作考核。学校体育面对600多万学生，既要提高成绩，也要培养习惯，连续达不到要求的学校校长要约谈。
江苏省教育厅副厅长胡金波说，现在喜欢看球、评球的多，参与足球、为足球发展出力的少。足球源于中国，又远离中国；学生喜爱足球，足球却远离学生。足球竞技水平与综合国力不相适应，足球普及与大众要求不相适应。乒乓球没有对手，足球不是对手。江苏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一定要用好多种形式强化学校体育。校园足球是体教结合的实践，要认清战略意义，把握战略机遇，落实战略举措。
胡金波讲起自身感受，“出访印度使我第一次了解到英超的巨大影响，出访英国才知道曼联有那么大的文化辐射力”。他引用康德的话说，“抓住机遇是一种难得的智慧”。没有爱就没有教育，没有兴趣就没有学习。校园足球，重在育人，要努力创造人人喜爱、班班有队、月月有赛的环境。
两位省教育厅负责人对开展校园足球的认识比体育界和足球界的理解还深。他们不否认教育部门有忽视学生体育锻炼的问题，也不回避校园安全、家长顾虑以及社会舆论的影响，但身在教育部门，必须正视学生近视和肥胖率居高不下的现实以及提高学生身体素质的责任，开展校园足球正是大好契机。
学校校长态度积极
希望学业训练共赢
江浙两省的情形差不多，过去书卷风气很浓，重文轻体，缺乏足球传统。浙江确定了“教育主管，体育配合，足协推动，学校先行”的校园足球实施方案，那么，先行官们有何想法？江苏省校园足球工作会议上，40多位中小学校长坐在一起讨论足球，也算是新鲜事了。
江苏连云港海州中学校长周艳认为，校园足球不仅具有健身和竞技功能，更是学校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是一个运动项目，更是校园文化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不仅是一门课程，更是学校教育创新、特色发展的有效载体和途径。在海州中学，足球是高一、高二体育课的必修项目和高三的选修项目，列入学校课程计划，要求学生修满规定学分。学校还组织挂钩小学学生周末来校训练，月末进行月赛，每年投入20万元用于校园足球活动。
江苏江阴高中校长顾吉祥说，教体结合，发展足球，教育界理当同舟共济。训练比赛和文化学习并不矛盾，可以互为助推。不管小队员们将来选择的社会身份是什么，有文化修养和知识底蕴都是美好生活、事业发展的基础。
浙江金华江滨小学校长吕华莹则表现出自己的担心，“初中招生，球踢得好的小学生很抢手。孩子希望一直踢下去，但是足球活动往往在初中中断。升学压力所迫，进入高中就没人踢球了。”
开展校园足球，于体于教都是好事，但双方各有难处。有人已在干，有人还在看，有人有心无力，有人有力无心。路还很长，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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