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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羡章
1981年孟秋的一个雨季,我从揭阳来汕头参加改革开放后广东省首次在职招生考试,考点在“八一路”市教师进修学校,即原民权路大埔会馆南昌起义南下部队指挥部旧址,就近住在“红砖楼”。濛濛烟雨中,“红砖楼”的雅致,“会馆”的巍峨,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翌年,在省城读党史:30年代初在风雨飘摇中的中共首脑机关转移到赣闽边中央苏区,汕头镇邦街、海平路设立了秘密交通站,担负护送中共要人的重任。汕头,这座现代名城又在我脑海里增添了红色的神秘。
80年代中期,我有幸成为汕头一个新市民。漫步小公园街区,自行车车轮穿梭于外马路巷口、崎碌尾,同文的书声,辛亥的刀光,粤军的剑影,农运的旗帜,不时在我的眼前飘荡;东征军在永平酒楼的祝捷,蒋介石在桂园的运筹,周恩来在东江各属行政委员公署的宏论,徐景唐在国际俱乐部对日军降将的指令,常常在我脑际回响。
一扇窗都有一个生动的故事,一副门后都有一段辉煌的历史。汕头,这座在中国近现代政治史、军事史、经济史上占有极其重要地位的城市,从民国肇始到新中国成立以至上世纪80年代初期,一直是广东省仅次于广州的第二大城市,广东其他如珠三角、粤西、粤北的城市,不论从城市规模到经济总量,都难望其项背。桂系巨头之一、国民党高级将领黄绍竑曾举一例描绘30年代汕头的繁华:“汕头是全国白兰地酒销量最多的地方”(黄绍竑《五十回忆》第192页)。
我们所处的时代,应是一个继承传统并将传统与现代相衔接的时代。恩格斯指出:“历史不外是各个世代的依次交替。每一代都利用以前各代遗留下来的材料、资金和生产力”(《马恩全集》第3卷第51页)。显然,如果没有留下昔日辉煌的印记,没有延续历史的血脉,汕头将剩下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汕头”将不成为汕头。
游客到巴黎,映入眼帘首先是罗浮宫、凯旋门;上月,温家宝去波兰,要看的是肖邦纪念馆。应当指出,汕头文化包涵的既有与大潮汕共有的以独特的潮俗为主要内容的潮汕文化,又有汕头开埠一百多年来的政治、军事、经济、丰厚人文历史及其遗迹,而且这些历史、遗迹不仅在潮汕,就是在广东乃至全国,都是独特且无可比拟或超越的。这是省委、省政府确定汕头建成粤东区域中心城市的决策依据。正如汪洋所言:“区域中心的形成与地理位置,文化渊源、历史渊源有很大关系,不是说你想当中心就中心”。日前,在省第十一次党代会的记者招待会上,郑人豪称:要“把汕头打造成潮汕都会首邑”(引自2012年5月12日《汕头都市报》第2版)。一个“都会”,还有“首邑”,市长底气十足,原因也在于此。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前段,市政府与汕头海关在几十位政协委员的支持下,联手击退开发商对利润的追逐,“海关钟楼”完美无缺地保护下来;最近,市委、市政府作出改造保护“小公园”街区的决策;还有市文化局、金平区和市新闻单位保护历史建筑的一系列行动,至为欣慰,令人鼓舞。如此下去,汕头历史的血脉将流淌不息,承载这血脉的具有文化底蕴、历史意义的辉煌印记彰显,资政育人,汕头“城区扩容提质”(汪洋《在省第十一次党代会报告》)的动力不息、资源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