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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１年
一场想象中的表演
一整夜，我抽烟喝酒
甚至想着杀一个人
这念头折磨着我而我走出家门这需要勇气
我走上街头却被无数汽车的尾灯射伤
他们咒骂我挡住了回家的路
我不解释，只吐一口痰
我揣着一把刀就刺进冬天的心脏
围观的人没看见这场表演
我在心里完成这场谋杀
一整夜，我在想象中度过
围观的人却抱怨雪还不下
天又那么冷
我举刀是为了迎接某种嘲笑
革命、乱军、统治者
我喊出自由却没有人高呼万岁
愤怒让我问他们为什么不说话
愤怒让刀子掉下来
刀子插进雪地，一道银光雪那么白
我像尸体一样静静地躺在马路旁
走过的人踩住我的双脚
这是属于流浪汉、小偷和骗子的时间
这是属于醉汉、疯子和失意者的时间
他们踉跄地奔跑在透明的冰面
看最后一班公交车停下来又被前方召唤
抬炉子的人摇摇头，同情我而更惦记生意
一缕烟的背后他的手的发抖只用来交换几块钱
两个男人骑自行车驶过大桥，肩并着肩
一片微妙的呼吸把他们的嘴唇拼成一个圆
一阵风把什么都带走了
面对远方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的眼皮已被更深沉的夜色覆盖
路灯嫌弃我的孤单却点亮了我
计算最后一片雪花落下的时间
一团血就在刀尖跳起舞来
最后的狂欢节
天冷时我们跳舞，围着火炉
我们凑近点烟，用炉火
我们把烟头插在土地中间
像是对未来岁月的一种祭奠
而一个政客的死亡不能影响我们的晚餐
道理是：只有敌人才喜悦
只有亲人才悲伤
做一个看客吧，只是不需要感情
因火车戛然而止势必于某日继续滚滚向前
告诉我们对一个男人的爱
告诉我们对一个女人的爱
天冷时我们凑近跳舞
我们点烟，用彼此的手
只是篝火幻灭前要说出那句话
就像是对自己的一个祭奠
无论如何那列火车将滚滚向前
四十岁，
男人遇见一场雨
雨越下越大
男人分开帘子
不撑伞睫毛就是湿的
伞漏了
渗出四十岁的忧愁
四十岁
忧愁和快活
于是看见一棵树苗是绿的
埋在土里也是绿的
无论如何都是绿的
能长出来就是绿的
站在雨里也是绿的
一只绿色塑料袋在眯缝的眼里飞翔起来
恰似一小片透明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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