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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15岁,是萧山当地的一名初中生。为了抢劫20元钱,他残忍地用菜刀砍死了一名9岁的孩子。
和很多犯下重罪的孩子一样,章蕾第一次提审小军时就发现这孩子眼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害怕,没有悔过,只有麻木下的沉默。
章蕾说:你是初中生了,字都认识的吧?来,不要刻意思考,检察官阿姨给你做个测试。
一共109道试题,测试结果让章蕾之后再提审小军时心里就有了底,成功让小军的态度有了四度转变:桀骜不驯沉默悔恨忏悔。最后,小军主动提出要给那个孩子的父母写一封信:希望对方能够接受自己父母尽可能的赔偿,而自己也愿意用任何方式去弥补过错。这封信虽然有不少错别字,但情真意切。
对章蕾等几位检察官来说,这是这套心理测试题给自己带来最大的成就感。
另一件比较成功的案例,对象是一名17岁的未婚少女。不慎怀孕的她在自行生下一名女婴后,将其溺死。
章蕾第一次提审,女孩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调查了解到,女孩从怀孕到生产,连同住的亲姐姐都不知情,她荒唐的行为背后究竟有怎样的性格和心结?
这套心理测试再次为她的行为提供了种种精神依据。测试结论显示,女孩不愿面对现实,常常暴躁不安,抑郁消极,对人群和社会没有绝对责任感,能够自作主张,独自完成自己的工作,不依赖别人,也不受社会舆论约束……
有了这样一个相对科学的量化分析,再到提审交流,章蕾抓住的突破口是:亲情。这是女孩平时没有感受到的一样东西,也是她极度渴望的。
首先,章蕾需要唤醒女孩作为一个女性、一个母亲的责任和情感。刚刚成为母亲的章蕾难以抑制地有点激动,她言语激烈地质问女孩,“作为母亲,你是一个小生命来到世界唯一的也是最强大的依靠,人家为人父母,孩子被拐卖走,是多么痛苦,但万般无奈,而你呢,自己把自己的骨肉亲手杀死,以如此残忍的手段。”女孩怔怔地望着她。
而后,章蕾又从亲情入手,告诉女孩,家中父母都没有放弃她,一直记挂着她。
女孩的转变惊人,从最初杀死婴儿漠然得甚至没有去看一看婴儿的性别,到后来一跟她提“孩子”,她就止不住地痛哭。在法庭上,她痛心疾首地表达,对于自己的行为,自己在情感上绝对无法原谅自己,希望通过接受惩罚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