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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玮玮清了清嗓子,拨动琴弦,唱了那次聚会中属于他的最后一个“小歌”。这首歌曲叫《织毛衣》,时长一分钟,在此后的这段时间里,这段市井小调不断被网友消解,将它奉为爱情经典哭得泪流满面,又将它作为再创作对象玩得不亦乐乎……
如果一曲小调能让网络喧嚣,那么一定有它的魅力所在。
诗人梦亦非的解读是,这是一种以媚众为出发点与归属的反精英的艺术形式,歌的流行是庸众们的狂欢。
“织毛衣”的那点事
这首歌是自由音乐人张玮玮在一次朋友聚会时演唱的。2月11日,被网友们亲切地称为“老罗”的罗永浩在自己的微博和人人网公共主页上将大概经过及歌词发布: “周二晚上在‘江湖’酒吧喝糖水,张玮玮唱了首民间歌曲,歌词大概是这样的:‘我深深地爱你,你却爱上一个傻×,那个傻×不爱你,你比傻×还傻×,喔…… 你还给傻×织毛衣!’”
此后,歌词在网上走红。不久之后,张玮玮本人的现场音频也被上传到了网上,并先后出现了包括快男选手、知名乐评人张晓舟在内的众多演绎版本。
此前,有媒体和网友认定歌曲的创作者及演唱者是张玮玮,记者先后从张玮玮等人处得知,这首歌只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许多市井小调中流传下来的一首,目前尚不知创作者是谁。
擦干眼泪,折腾吧
与歌词的“市井”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歌曲旋律缓慢、忧伤、简单而又美丽,“闭上眼睛,完全可以想象到,张玮玮沧桑嗓音的背后一定有一颗执着又伤感的心。”
罗永浩在微博发布歌词的时候写道:“大家笑成一团,只有许岑惊讶地说,哎呀,这歌太伤感了。我想了想,也伤感了一下。”
罗永浩描述的现场与网络反映出奇一致,网友留言:听第一遍,笑得我胃疼;第二遍的时候发现,不是这么简单,有故事;听第三遍,我哭了。
网友们联想到自己的情感经历,想着自己曾经爱着的那个“傻×”,感慨“人一辈子都会傻一次”。网友将这首歌定义为一首爱情经典,觉得歌中的“我”真是个傻孩子,明明知道最傻的是自己。
眼泪注定不是互联网的主旋律。如果不是猫扑网和豆瓣网上一场改编“织毛衣”的“联欢活动”,“织毛衣”肯定不会风靡网络。
之前,有网友发现“一枝红杏出墙来”和“自挂东南枝”堪称“百搭句式”,不管放在怎样的古诗、名句之后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网友们忽然发现“傻×织毛衣”一样也是百搭句式,随后,各种唐诗版、宋词版、元曲版、外国文学版的神句频频涌现。
记者发现,这种类似的恶搞现象仍在网上持续发酵。
“织毛衣”范文
[唐诗版]
两只黄鹂鸣翠柳,正在傻傻织毛衣。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织毛衣。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怪当时织毛衣。
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傻×织毛衣。
垂死梦中惊坐起,笑为傻×织毛衣。
昔人已乘黄鹤去,空余傻×织毛衣。
满园春色关不住,傻×出墙织毛衣。
同是天涯沦落人,傻×何必织毛衣。
[宋词版]
衣带渐宽终不悔,仍给傻×织毛衣。
无言独上西楼,为傻×,织毛衣。
夕阳西下,傻×还在织毛衣。
毛衣几时有,傻×问青天。
傻×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织毛衣。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最怕傻×织毛衣。
大江东去,浪淘尽,傻×犹在织毛衣。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看一傻×织毛衣。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要织毛衣。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件毛衣,更与傻×织。
[外国文学版]
毛衣已经来了,傻×还会远么。《西风颂》
傻×还是毛衣,这是一个问题。《哈姆雷特》
[现代文学版]
这世上本没有傻×,毛衣织得多了,便也成了傻×。
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却用来给傻×织毛衣。
专家解读:被消解的悲伤
某知名乐评人兼专栏作家说,网友们的再创作是想用网络语言去消解歌词中低俗和悲伤的东西以制造一种搞笑的效果,只是将歌曲停留在有趣的层面。
“网友追捧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首歌是属于八十年代的。八十年代是一个街头年代(卡拉OK之类的文化盛行),而现在是网络时代。”他称,如果没有网络的话,这首歌只是一个小圈子里的东西。
此前,该乐评人对这首歌的思考和评价为:八十年代的过来人多少熟悉这歌的气息,就像清楚自己身上伤疤的来历。
昨日下午,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社会学家陈晓明及湖南省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所长方向新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均将“织毛衣”的走红归结于网友寂寞、空虚所致,并预言“织毛衣”现象“风行几天就没了”、“下次又来一个什么东西,网友们就会将此淡忘”。
湖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梁媛曾分析,很多网络现象都反映了网友一种无意识的娱乐状态,从去年以来,越来越多严肃的焦点事件难以引起网民的关注,这种无厘头的事件却很容易引起网友关注。在网络中,大家仅仅是为了一种热闹,很容易被网络推手所左右,造就了很多网络事件,而对于社会公益或者社会责任越来越缺少一种担当。整个网络变成了一个喧嚣的广场。记者周清树
“歌的流行是庸众们的狂欢”
70后代表、诗歌评论家、诗人、专栏作家梦亦非认为,歌曲的走红除了微博的传播力、歌词后面藏着故事、罗永浩等网络名人的推荐外,歌曲本身也符合文艺青年的口味。
梦亦非说,张玮玮那公鸭嗓作为“原本”门槛太低,任何一个文艺青年翻唱的“摹本”都不在“原本”之下,这深深地符合后现代艺术品的特征。
“简单化、口水化、粗口化、弱智化,这是后现代艺术走到今天的必然结果,这种反精英的艺术形式以媚众为出发点与归属。这种歌的流行,正是‘庸众们的狂欢’。”
责编:唐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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