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蚁族生活调查:过半80后选择逃离北上广

发布时间:2010年02月23日 18:24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北京晚报

  有54.7%的80后选择“逃离北上广”,其最直接原因是由于一线城市飞涨的房价。

一份来自网络的统计数据显示,有54.7%的80后选择“逃离北上广”

  节后的进京工作大潮,如潮汐般规律;但是今年,“驿动的心”已不再坚定。

  在经历了“蚁族”、“蜗居”等词语的洗礼之后,一些远离家乡寻找梦想的年轻80后们,正在重新考量人生的落脚之地:是在一线大城市继续咬牙扛下去,还是奔赴二线城市或者回到家乡去安放自己的青春?在这个纠结的思潮之中,有人创造了一个悲壮意味颇浓的词汇:“逃离北上广”——逃离北京、上海和广州。

  为什么要逃离?逃离之后的命运又将如何?两个已经成功“逃离北上广”的80后披露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曲折经历与人生转变。

  逃离北京

  “蚁族”回乡当村官

  个人档案

  姓名:杨彤楠

  年龄:27岁

  逃离方向:北京→浙江慈溪

  在京身份:保险公司销售员

  目前身份:当地村官

  “我觉得自己

  快活不下去了”

  杨彤楠离开北京的时候,有关“蚁族”的说法还没有流行;如今回忆起那段日子,他很自觉地给自己贴上了这个标签。2006年大学毕业之后,他进入一家保险公司成了销售员;在离开北京之前,这份工作他干了一年半左右,直到有一天,他“觉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藏在小胡同里的一间小平房,是杨彤楠和另外3个同事的家,房租四人平摊,每人每月250元钱。虽然这只是一个有四张床的小屋,但他对自己的居住环境没什么挑剔:“离西直门只有三四站路,上下班坐公交车很方便。”平时早出晚归,吃饭就靠快餐解决;周末时四个人凑在一起下厨,算是改善伙食。

  有两件事情成了促使他离开北京的直接原因。

  一是因为房租的问题,他与房东发生了口角,打得不可开交。“就是那段时间,我生平第一次拨打了110,后来又生平第一次进法院打官司。”另外一件事,是公司里两个上级发生了矛盾,波及到了下面的员工。“我本来只是想凭本事吃饭,没想到稀里糊涂地卷进了‘办公室战争’。”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很委屈。

  2008年1月春节前,身心俱疲的他辞去工作,收拾起全部家当回了老家。

  收入少了一半,积蓄却多了

  离开北京的时候,杨彤楠身上没有任何积蓄。在公司里他算是豁得出命干活的,月均收入不到4000元。“业绩差的时候,一个月只挣1000元的情况也有过。”

  杨彤楠很纳闷,自己的生活并不奢侈,但总是“月光族”。

  回到浙江慈溪老家,杨彤楠很快便凭借自己名校毕业的资历,当上了大学生村官。和在北京忙碌的日子相比,村里慢节奏的生活让他感觉闲适了许多:“每天工作三四个小时也就够了,住在家里又不用为房租发愁。”村官的工资每月只有2000元钱,“但是小地方消费水平不高,我有一多半的钱都能存下来。”

  “逃离”北京之后,他的人生发生的最为重大的变化,是自己很快便结婚了。

  准备着有一天再回到北京

  杨彤楠回家,最欢迎他的是爷爷奶奶。“老人疼孙子嘛。”但是他自己另有一番打算,却没有告诉两位老人:“我打算有机会还要回到北京去工作,现在回家只不过是养精蓄锐。”唯一的问题是,他担心眼下这种安逸的生活环境,会让自己变得慵懒了。

  “我觉得自己还是很适合在北京这种大城市生活的。”杨彤楠认为,他很喜欢北京文化中的包容性,又很向往那里的硬件条件与繁华。

  目前,他给自己谋划的出路是,先干满大学生村官的两年任期,再通过公务员考试的途径找到更好的职位,最好能够到北京去当公务员;如果不行,只要有回北京的好机会,他也不会放弃。总之,对于杨彤楠来说,“逃离北上广”并不是命运的归宿,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中转站。

  逃离上海

  白领“二线”谋幸福

  姓名:张帅贤

  年龄:28岁

  逃离方向:上海→重庆

  在沪身份:某500强外企白领

  目前身份:当地通信公司员工

  个人档案

  “上海的繁华

  并不属于我”

  就在杨彤楠“逃离”北京的前后,张帅贤“逃离”了上海。但是他再也不打算回到那个城市,就连跟随自己近3年的上海户口也要迁走。他轻描淡写地说:“上海户口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可是2005年毕业时,为了搞到这个户口,他还曾在一家本地单位“委屈”了几个月。

  如今回想起来,张帅贤觉得自己的“逃离”很有几分宿命的意味。2000年念大学,第一次坐着火车去上海,经过钱塘江大桥时,他很兴奋地给朋友打电话,说自己马上就要到上海了。没想到身边一个乘客漠然地说:“上海再繁华又怎么样呢?那又不属于你。”过了8年,他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这句话。

  在上海的日子里,张帅贤有着一份很令人羡慕的工作:世界500强企业的IT技术人员,月薪收入7500元,时常坐着飞机各地出差,甚至还有着晋升的好机会。可是有亲戚到上海旅游,在他租住的徐家汇那间老旧房子里转了一圈,丢给他一句话:“早晚你得离开这里。”没想到这句话居然应验了。

  “逃离”上海,张帅贤找不出什么明确的理由,但他反复念叨着一句话:“看不见前途,生活的前途。”他说那时自己可以预见到的未来,似乎就是公司到家之间两点一线的距离。借着出差的机会,他曾跑到北京生活了几个月,结果发现大城市的生活如出一辙,只不过线段的两端换成了双井和望京。

  相同起跑点,活得不如人家

  最大的刺激来自一次休假返家的经历。2007年回重庆老家和几个老友重聚时,惊讶地发现人家已经住上了100多平方米的大房子,有的还开上了车。2007年上海房价均价涨到了每平方米1.5万元,在他“30岁前买房买车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

  “我们都站在相同的起跑点上,可是为什么我却活得不如人家?”张帅贤反复琢磨着这个问题。一年后从上海“逃”到重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积攒的5万元钱掏出来作首付,买了间约80平方米的房子。

  回到这座二线城市后,他进入了一家国内知名通信公司,与在上海时相比,收入仅仅少了几百元,但生活上反而显得绰绰有余。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生活质量:“我现在每天能够按时上下班,但在上海这就是个奢望。”

  生在重庆 却无法适应了

  张帅贤“逃离”上海,最不能理解的是父亲。“他总问我,为什么放着大城市那么好的工作不干,非要跑到小地方来?”

  张帅贤觉得,“逃离北上广”不是逃避外在的压力,相反要面对内在的更大压力,“你不得不考虑,这种做法会不会辜负了家人的期待,或者让亲戚觉得颜面无光。”即使成功“逃离”,还要面对地域差异和心理落差的问题。他说虽然自己生长在重庆,却花了很长时间都难以适应。

  张帅贤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其实有赌博的意味;但他认为自己是在合适的时机“逃”了出来。这个时机是:“积累了一定的经验,看清了生活的本质,同时还没有建立起归属感。”张帅贤说,“如果再晚两年的话,当我真正得到提拔,并且建立起自己的社会关系网络的时候,恐怕想逃也逃不出来了。”

  我的出路在哪里

  Takefoto/新华社

  手记

  很多城外人

  还想钻进来

  图/takefoto

  一份来自网络的统计数据显示,有54.7%的80后选择“逃离北上广”,其最直接原因是由于一线城市飞涨的房价;31%的“逃离者”则认为由于户籍制度的束缚,在一线城市存在社会保障制度不公的现象;还有9.8%的人认为在一线城市生活“幸福性价比”太低。

  这份数据还显示,53.7%的被调查对象选择“逃往”重庆、武汉、杭州、厦门等二线城市,还有23.9%的人倾向于到沿海城市继续发展;选择回归家乡的“逃离者”有16.7%。耐人寻味的是,只有5.7%的人作出了一个颇为无奈的选择:“无路可退,只能继续忍耐”。

  不过,在80后们探讨起这个事关命运的话题过程中,无论是像杨彤楠、张帅贤这样的“逃离者”讲述人生经验,还是身在“北上广”的人们抱怨自己的遭遇,都会引来另外一些声音:“我还没有进过‘北上广’,正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呢!”对此有人这样评述:“北上广”,其实就是三座现实的“围城”。

责编:许桂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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