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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届两岸经贸文化论坛圆满闭幕，达成六项共同建议，二十九条具体意见，从连续四届的“经济主题”走到今天“力推文教交流”，论坛主题变化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新考量？倾听两岸民声，汇集两岸民智，台湾各党派及各界人士积极参与本次盛会，在直接沟通对话的平台上，在同样的文化根基下，两岸该如何传承和创新中华文化？《新闻1+1》为您解析。

柴静（演播室主持人）：

各位好，欢迎收看直播中的《新闻1+1》。

在台湾有一位资深的媒体人叫南方朔，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说“这几年来两岸关系发展快得不可思议，不管是金融、经贸，还是‘三通’都已经搞定了，但是有一项最大的项目却一直没有开发，那就是文化”。第五届两岸经贸文化论坛，意味着从2006年以来连续四届的两岸论坛重心从经贸转向文化，那么岩松也是这次论坛的主持人之一，给我们谈谈你怎么来看这样的变化？

白岩松（新闻观察员）：

在闭幕式上的时候，吴伯雄主席说了这样一段话，他说“前不久成思危老先生在台湾访问的时候讲了这样一段话，他说‘经济决定我们的今天怎么样，科技决定我们的明天怎么样，教育决定我们的后天怎么样’”。我就又给吴伯雄主席加了一句“文化决定我们的永远”，所以你想想一个论坛，当它以“后天”和“永远”作为自己的主题的时候，你觉得是不是很重要呢？

主持人：我们一起来回顾一下本次论坛的情况。

短片一

7月12日第五届两岸经贸文化论坛在长沙闭幕

贾庆林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只要我们遵照我们商定的，先易后难，先经后政，掌握节奏，循序渐进的思路，推动两岸民间的大交流、大交往，就一定会不断取得新进展。

7月1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贾庆林和中国国民党主席吴伯雄在闭幕式上分别致辞，双方都为此次论坛的成功寄予肯定。对于9月即将卸任党主席职务的吴伯雄来说，这次论坛意义特殊，因为这是吴伯雄最后一次以党主席的身份访问大陆，此行也被称为“吴伯雄的毕业之旅”。

吴伯雄 中国国民党主席：两岸同文同种，所谓同种是血脉相连，源自同一祖先；而所谓同文，不仅指使用相同的文字、语言，其深层的意义更是表示两者拥有相同的文化。

在闭幕式上，中国国民党副主席蒋孝严发布了此次论坛发表的六项共同建议，包括加强两岸文化交流合作、深化两岸文化产业合作、促进两岸教育交流与合作、共同探讨协商签订两岸文化教育交流协议、加强两岸新闻交流、支持台资企业在大陆发展壮大等。

陈伯璋 台湾教育研究院筹备处主任：其实从年轻人尤其是青少年这一块的交流，是在建立一个持续长期的稳定的发展基础上。我想这些文化活动通过夏令营的方式或者其它的活动方式，一定会让学生产生实际的交流，而且建立两个非常好的长期的关系。

于丹 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副院长：（两岸）孩子行为上是有很大不同的，因为他的生活习惯不同，但是大家沟通起来彼此是非常有启发的，从小孩子做起，更多地加强文化的行动力。

论坛期间，大陆文化部、教育部、广电总局、新闻出版总署等部门先后发布多项促进两岸文化教育交流的政策措施，这包括鼓励两岸合编辞典、影视合拍扩大交流、学生互智对岸学习、合建文教交流机制、支持台资内地发展等。

傅胜利 台湾义守大学校长：假如两岸学历跟学分承认，假如这个问题可以解决，那大陆的同学可以去我们那里做一年的学习，我们的同学也可以来大陆做一年的学习。我相信带给广泛的两岸同胞在思考和认知上协作会更有帮助。

张纪中 导演：在台湾有很多好的艺术家，好的创意人员，我就希望能够跟他们一起来共同探讨，就是怎么样来解决一个就是中国的，把中国的文化变成强有力的一个生产力。

据了解，此次第五届两岸经贸文化论坛，国共两党的高层人士和台湾其他党派人士、两岸文化界、教育界、新闻界、经贸界有五百多专家学者参加，是两岸经贸文化论坛史上参与人数最多、规模最大的，对推动两岸文化教育交流合作迈上范围更广、层次更高的新台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贾庆林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两岸同胞要抓住难得的机遇，大力加强两岸文化教育交流合作，提高层次，扩大领域，丰富内涵，增进中华文化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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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岩松，刚刚片子里也说，吴伯雄主席说“两岸关系下一步能不能有实质性的突破，文化沟通是关键”，你怎么理解这句话？

白岩松：其实这个问题也恰恰，所以我说记者会敏感于这一点，我昨天在晚上采访吴伯雄主席的时候特别提到了这句话，我说什么意思？当然他指的是说在文化以及认同上有更大的突破。其实这次首先先从一个细节说起是很有意思，大家先看说为什么累计到从2005年开始，从江丙坤最早登陆，到胡连会，一直到现在四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大家期待了那么多年的“三通”，其实已经基本通了。我举一个例子，吴伯雄主席整个代表团专机，从台湾直接到长沙直飞，两个小时十分钟到了，我们从北京起飞，咱们习惯性的晚点，晚点五十分钟，最后我们三个小时才到长沙，还不如吴主席他们早到。所以我说“三通”之后要通什么？要通心，那么就是最大的一通——通心，在通心的过程中，文化很重要的基础性的作用就已经显现出来，所以我觉得实质性的变化，不管是吴主席的解释，还是我们期待的，恐怕是在通心的方面发生实质性的变化。

主持人：可是我也听到有一种声音，有人认为说那么谈经济，经济务实；谈文化，文化务虚了，文化有什么用呢？

白岩松：是，从表面上来说是经济很务实，而且也是要解决赶紧眼前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其实经济带有某种标的意思，如果用海峡两岸都了解中医的角度来说，更像是标。标遇到的问题，首先当然要针对标来治症，所以头四次的时候相当大的比例，包括你刚才也谈到，比如说之前四次论坛当中也有请王蒙、余秋雨，包括南方朔他们去谈也有文化的议题，但是不像这次作为专题，那前四次当然要把棘手的、紧迫的“三通”的问题、经济的问题、急需解决的问题解决掉，这个时候似乎要走向治本，所以我觉得文化和教育，本就是一个长远发展的本，就像一开篇说“后天”和“永远”的事情当然最重要，但是人们往往先急于把今天和明天的事给办了。

主持人：是，因为文化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有人爱算帐，比如这次他们说，在之前四届论坛，大陆向台湾一共宣布了五十八项的优惠措施，这次相比较而言，从数字上来说政策少了，所以有台湾媒体也算帐，觉得利少了一点。

白岩松：就是红包，其实大家说的就是利势、红包。是，从前四届来说，大陆其实是单方向的释放了很多的善意。这有两种因素裹胁在里头，第一个在大陆方面的时候比较相对好协调，政府部门等等迅速可以在这个论坛上相关的时间就发布这种大红包。但是在台湾相对复杂，因此来参加论坛的人只能把意见汇兑过去，然后陆续演变成。另一方面是大陆这几年面对台湾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我们不必再去考虑所谓的对等或者等等很多原则，只要对台湾同胞有利的，只要对海峡两岸和平发展有益的，我们就先做，所以这两个因素集结在一起，红包很多。

那这次文化的角度来说，文化和教育跟经贸不太一样，有的时候它单方面是很难的，比如说在教育，关于学历的认证这方面，你单方面早就解决了，但是如果要是台湾这面到现在他不认可你的大学学历，你想去读研究生是不可能的，你在这儿修完的学分到那儿还能不能续上？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台湾方面去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更多的也为很多台湾孩子。另外一方面，我觉得很重要的是什么？文化和教育领域很多红包不像经济领域那么一时间就看得到，他需要一个过程，可能就像提出的类似于文化或者影视交流的拓宽，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慢慢显现，大家才恍然大悟，已经取得了这样的进步，所以文化教育的红包是不能跟经贸的红包直接来……

主持人：是，但是你知道也会有人有一个担心，比如算一算这样的话前四次共同意见大概有二十九项，这次有六项，但是这只是一个论坛，如果这样的共识不能变为非常具体可行对每个人有影响的政策呢？

白岩松：其实双方都在谈到，这次不管是大陆方还是台湾方在这次论坛上，都好像不管是谁都似乎在说到，我们都乐于见到它开出美丽的花朵，在未来，包括吴伯雄也会用类似这样诗意的语言去谈，我们有了相关的建议，有了二十九条相关的什么什么，但是最后怎么能够变成政策？但是我觉得我不悲观，这些东西都不是一个说好像是很刚性的，和政治多么多么的那种，它是跟每一个普通人紧密相关。我举一个例子就好了，当时台湾的孙震校长在讲的时候举了这么一个数字，他说台湾160所高校，以至于使现在所有的台湾高职和高中的学生都可以上大学，说想不上大学是很难的，所以一会儿轮到我去接他的话的时候，我就说了这样一段话，我说听完你这句话，相信在座的大陆家长们，有考生的家长们都会格外地心动，都期待有一天我们的孩子也可以去台湾上大学，因为台湾有很多的大学。但是如果这方面没有一个相关的开放政策的话，想挣这笔钱也挣不到。

主持人：好，接下来我们要连线一下，刚刚在节目开始我们曾经提到过的台湾著名政论人南方朔先生。南方朔先生你好。

南方朔 台湾评论员：你好。

主持人：您曾经提到过，说文化的交流以前也有，但是更多的好像是非制度化的，所以您对这次的论坛有什么样的期待？

南方朔：这次论坛，两岸文化教育交流，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而且我们都知道经贸交流是有市而进的，水要流得长，可长可久，然后要通心，然后要建立互信，只有从文化下手。这次找到一个很重要的，看起来很像不是那么及时的，可是这个长远的假设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题目。

主持人：您刚才讲要从文化下手，可是很多人会问具体地怎么来做呢？

南方朔：做法很多，具体地看出来有些具体的方向，文化要加强交流，文化要合作，文化产业要与世界、与市场要对上，它已经是一个大方向了，所以具体上我们可以说，建立共同的感情这种文化根源是跑不掉的，两岸在很多文化产业上以世界作为市场，“1+1=3”这个大方向是可为的，教育交流它再把一些文化上面有障碍的，有意识形态的这些东西条条框框打破，我觉得一方面建立互信，打破条框，面向未来，三点都有了。

主持人：好的，谢谢南方朔先生。岩松怎么看他刚刚提到的一句话叫“1+1=3”？

白岩松：其实这是一个很实际的，在这次都谈到的时候，接下来海峡两岸的时候，过去可能谈到的是“双赢”，这次更多的是“我们”，这是文化论坛和经贸论坛非常不同的地方。

主持人：可是听上去只是一个词？

白岩松：但是它完全不一样了，因为在经贸或者涉及到一些很敏感议题的时候，可能是你或者我讨论比较多，这次几乎从头到尾，大量的“我们”，“我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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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在你看来“我们”代表着什么？

白岩松：“我们”首先来自一种对文化根深蒂固不分两岸的认同，接下来大家在这样一个基础上会产生一种新的梦想，比如台湾方面会认为在文化产业方面我有我的技术、人才和很好的敏锐度等等，大陆有这么好市场，然后有这么好国外的投资，那么我们“1+1”不就在文化产业方面释放出更大的，而且他们都在谈软实力，就是加在一起“我们”的软实力等等很多问题，所以有很多人说文化仿佛很虚，一点都不虚，吴伯雄主席已经清晰地给我们头三个月算了一笔文化上升的账，说在金融危机的情况下，文化产业已经急剧上升了17%，在这样逆势而上的速度里，他看到了一种“我们”共同在文化产业方面非常美好的前景，所以赶紧“1+1”。

主持人：身为这次论坛主持人的白岩松，说他听到比较多的一个词是“我们”，那么“我们”这样一个词究竟还有多么宽泛和深广的内涵？我们稍后《新闻1+1》继续讨论。

第五届两岸经贸文化论坛圆满闭幕，达成六项共同建议，二十九条具体意见，从连续四届的“经济主题”走到今天“力推文教交流”，论坛主题变化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新考量？倾听两岸民声，汇集两岸民智，台湾各党派及各界人士积极参与本次盛会，在直接沟通对话的平台上，在同样的文化根基下，两岸该如何传承和创新中华文化？《新闻1+1》正在解析。

演播室主持人：在人们的常识当中，交流的前提其实就是各种各样的人不同的意见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彼此了解、互相沟通，在这次两岸经贸文化论坛上，格外引人注目的是有台湾民进党人士的参与，我们一起来看看。

短片二：

530名两岸各界代表，400多名记者，无论从规模还是人数上，第五届两岸经贸文化论坛都创下了历次论坛的纪录，而此次论坛的另一亮点则是来自台湾多个党派的与会代表，据统计与会的200多名台湾代表中，国民党背景的代表只占不到1/4，其中尤为受到外界关注的则是首此参加论坛的范振宗和许荣淑等部分民进党人士。

张富忠 民进党前中常委：我们来这边只是来看，来观察，来了解，到底这个会议是怎么进行的，会得到一些什么东西。

虽然和其他党派的代表一样，受邀的民进党与会人士也听取了各项议题的讨论以及组委会安排的各项活动，但首次亮相还是让他们成为媒体，特别是台湾媒体争相采访的对象。事实上此次两岸经贸文化论坛从一开始就对包括民进党在内的台湾多个团体发出诚挚邀请，然而民进党内部却对受邀的与会者极力阻挠，许荣淑与范振宗均是已经卸任公职的民进党成员，然而民进党党主席蔡英文却表示，现任及卸任党公职人员都禁止参与此次论坛，否则以党纪处分，特别是对许荣淑和范振忠两位前党内重要关员。此翻言论一度引发了不小的风波。

前民进党民意代表 许荣淑:你把我开除掉，能够让民进党对大陆政策重新去检讨、去拟定，那我觉得我的牺牲是值得的。

与此同时，范振宗也质疑上述决议，并表示决议不会影响他登陆的决定，7月10日民进党代表如期飞抵长沙。民进党前中常委张富忠特别参与了两岸教育交流合作的议题讨论，并在论坛闭幕后向《新闻1+1》的记者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张富忠：两岸隔阂这么久，这几年大量来往，产生的问题，碰到的问题，其实方方面面都很多，是必须要很深入地去探讨。我们看到了台湾方面一直有人在阻碍着大陆学历认证，这其实是很荒唐的一件事，到目前还是有人不愿意承认大陆的学历，这说起来真的是不可思议的。真正的关键点，民进党应该来面对中国大陆，他必须要自己来面对，自己来看，自己来接触，自己来了解，就是说你有你的主观意见，但是要怎么样解决，必须要自己来。

主持人：要面对，要解决，岩松，首先我觉得普通人不是很清楚，这次与会的这几位民进党人士，他们大概在民进党内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白岩松：为什么会格外关注这两位？当然来到参加这次论坛不只是这两位，还有很多人，但是这两位之前的时候，因为民进党主席蔡英文来了一句，如果以前你在民进党内有过这种实职的，那这次去怎么怎么着，所以台湾党内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他们依然来了，他们是前，其实已经不是现职。

主持人：对，没有公职。

白岩松：对，这次来的时候，其实你会发现他们也很低调，因为往往是在会议快开始一分钟左右才匆匆走进会场，这样的话避免，因为他要提早来的话，媒体正四处狼一样的在找，在猎人一样寻找目标的时候可能会找到，他提前一分钟来，你不好找我，因为马上就开始了。但是最后那天下午，的确他成了全现场所有的记者，因为他最后那天他一张嘴，就开始所有的记者几乎一个没剩的全部拥挤到了他们的身边。

主持人：你觉得大家最关心什么？

白岩松：大家还是关心，因为跟过去两岸经贸论坛来说，民进党代表参加还是有点与众不同，我觉得回答这个问题，不妨拿王毅主任在闭幕式最后他的几点点评里头，可能我今天看了很多媒体都没报，但是他那段话我印象深刻，他很含蓄，他说这样，他说“我知道有一些朋友来到这里还是承担了很大阻力的，很不容易，但是历史将证明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也借此机会在此强调，这样一个平台是开放的，任何有志于改善两岸关系的人大家都可以坐在一起来到这里”。而且他用了一个词，叫“心平气和”的讨论，我觉得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而且别忘了一点，其实从大陆来说，一直管这个论坛叫“两岸经贸文化论坛”，更多的时候是台湾方面会把它叫“国共论坛”，但是大陆这方面更多的是叫“两岸经贸论坛”，似乎已经预留了一种更加宽松和开放的这样一种味道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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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所以我们这次也看，马英九先生实际上也向媒体强调说，应该把这个论坛的名字转化成它比较正式的称呼，比如说“两岸论坛”或者“两岸经贸文化论坛”，这样才能恢复到这个平台的本质。

白岩松：其实慢慢地话，我觉得会是这样一个方向去走，而且现在比较全面了，过去叫“两岸经贸文化论坛”，但是从2006年4月份开始一直到现在前四届全是几乎围绕着“经贸”包括“金融”，“文化”和“教育”略有参与，但这次是真正以“文化”和“教育”为主题，所以这样一个平台接下来的时候，我觉得会更多，比如说这次也有新党的郁慕明主席，也有台湾无党联盟等等负责人，亲民党的秘书长都在，所以你就发现他已经不是“国共论坛”这四字所能涵盖的。

主持人：是，当然台湾党内会怎么来看待民进党人士参与这次论坛，我们现在继续来连线台湾著名的政论人南方朔先生，您好。

南方朔：你好。

主持人：我们想知道现在有两种声音，民进党内部有一种认为，说如果来参加的话，就要接受很严重的处分，但是许荣淑也说到，说应该检讨的是民进党。你怎么来看这两种针锋相对的意见？

南方朔：我觉得民进党人士来参加两岸经贸文化论坛，他本身就有代表性的，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不能够要求民进党一时之间改变，他只能慢慢变。现在我觉得这次他们过去重量级的人士冒着一些风险来了，当然引起一些讨论，可是基本上他们内部就有所松动，促成渐变，所以我觉得他们两位来，还有很多位，他们是渐变的过程里面很重要的一步。

主持人：那么您觉得来了，面对面坐下心平气和地聊，这个能带来什么？

南方朔：气氛的改变。我刚才讲了民进党人士跟整个党不可能一天就变过来的，他们的包袱很重，他们得慢慢变，慢慢变，这次来几个人，下一次来得更多一点点，变变，渐变，我觉得渐变的气息从陈云林会长来之后，现在又开始多了几个人了，慢慢，慢慢会松动的，所以不必急。

主持人：那么您作为媒体人，从台湾的民众当中了解到，你认为他们怎么来看这样的事情？

南方朔：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来？就是大体上民意是占在他们那一边的。

主持人：谢谢南方朔先生。我们也继续来跟岩松讨论，其实他刚才谈到了是说需要一个渐变的过程，第一步开始就是一个松动的开始。那么当然也有人认为说，这么来了，做了，匆匆几天能带来什么呢？你怎么看？

白岩松：其实不太一样，变成海峡两岸的走向，每一个人如果要出于善意都有义务和责任参与其中，这样的话这个平台变得更加广泛。另外其实从另外的角度来说，大家有的时候会去谈“台独”或者谈令人担心的“去中国化”的问题。其实“去中国化”的问题，在文化的角度呈现出某种“台独”事实的话，要比政治方面的某些动作还要人担心，因为政治的动作还可逆，还可改变过来，因为血液里没变。但是文化“台独”走得很久，在文化方面割裂开的时候，想再重新融合，那是一件非常艰难的过程，所以海峡两岸能把文化和教育都当成“我们”的事情，这让你的心里踏实得多，就说这是我们共同的一种基础，所以会有精神纽带这一说，要把这个剪断你说它是什么样。
另外一个角度，正好论坛开幕那一天，季羡林先生和任继愈先生去世，当时我也在讲，其实我说他在从另一个角度提醒我们，海峡两岸关于中华文化的东西，不仅是一个我们要维护精神纽带的问题，还是有责任，我们一起去把它传承和发展，一个人倒下了，得有一群人站起来，这需要海峡两岸共同的从各自的这种力量来，我觉得甚至变成一种责任感。

主持人：所以我想这样的文化共同体需要有核心的理念和价值观，你认为这个应该是什么？

白岩松：我觉得很重要的是先建立在一个大家对中华文化共同认同的角度上，但是从很现实的角度来说又能把文化产业等等方面，包括媒体的交流，电影、电视等等，很实际，包括大学。我问了一个台湾大学的教授，我说台湾大学会真的欢迎来自大陆的学生吗？他说真的真的非常欢迎，我说你的学费是多少钱？他说一学期两万台币，我一算五千人民币多，那就是比香港等等要便宜得多，那将来对大陆的学生还是很有戏，所以好像虚，其实很实。

主持人：那你觉得他为什么欢迎？

白岩松：刚才我已经讲了，高中生的生源问题现在基本上全可以上大学，他也需要有一个调整，另外它也是一个产业等等，所以接下来可能将来，但是不能说全是我们一片赞美的声音，将来也会有挑战，比如说吴伯雄“毕业之旅”结束了，假如马英九9月份成定局党主席，会是怎么样？会来吗？我觉得两岸通过这四年的努力，已经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办法。

主持人：怎么讲？

白岩松：这句话讲就说总有聪明的办法去化解，因为也许让马英九头一两年，以我个人的看法，来出席两岸经贸文化论坛还是很难的，但是总有变通的方法，比如名誉主席连战老先生，还有刚刚结束了毕业的吴伯雄是不是还可以毕业后。

主持人：你觉得中国人有足够的诚意和智慧来解决问题？

白岩松：对，足够聪明，这四年多已经找到了很多漂亮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