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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年03月24日 10:27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央视网
【本集导视】
血案背后的深深耻辱
重负难堪的苦苦挣扎
举步维艰下
神圣的事业期待破局的良方。
减负、保障
改革过处,正本清源
系列片《岁月无声》第四集《改革年代》
本期《第一线》,敬请收看
【题记】
“劳改工作的方针,第一是改造,第二是生产”。”
——刘少奇
【解说】
在首都监狱系统,有一个尽人皆知却又被打心底里忌讳谈起的名字:鹿宪州——一个因在1995年和1996年连续制造多起命案而轰动京城的亡命之徒,一个首都监狱工作者心中永远的痛与羞。
1996年9月9日,当这个多次持枪抢劫银行机构的犯罪团伙被警方打掉,其中一名主犯被确认是鹿宪州后,北京市监狱管理局上空的空气凝固了。
鹿宪州,原北京市第二监狱服刑人员,1992年5月因盗窃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1994年2月18日脱逃。
“一个越狱的犯人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发生在京城的鹿宪州制造的一系列血案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作为以监管罪犯为主要职责的单位,监狱自然难逃其咎。而更令人难堪的现实是,鹿宪州并不是那个时期从北京监狱成功脱逃的唯一罪犯。
【同期】
北京市监狱管理局政策研究室主任 任启才
当时有一句话是年年争,月月争,天天争,争什么呢?争犯人不跑,要争,年年争,月月争,天天争,争来争去也可能要跑几个
【解说】
一边是干警的严防死守、一边却是不断的罪犯脱逃,监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时间倒回到1994年2月18日的那个晚上,让我们从鹿宪州的脱逃事件中来寻找答案。
【同期】
北京市监狱管理局政策研究室主任 任启才
他跑是什么情况下跑的呢?就是过完春节,干警还没有完全上班的状态下,夜里加班的时候溜出去翻越围墙逃跑的
【同期】
北京市第二监狱行政科科长 张光君
找一些临时的房间,在里边搞生产,我们就是织毛衣,因为车间没弄好,没车间,但是你得干,要不就是通道里边,大教室里边干,确实挺简陋的
【同期】
北京市监狱管理局政策研究室主任 任启才
正好赶上那天晚上又赶了一个大雾,正好围墙设施上也有一个漏洞。电网和墙之间正好有一个20公分的空隙,穿过去逃跑了。
【解说】
干警力量不足、加班加点作业、监管设施简陋,鹿宪州看似偶然的脱逃更像是一个必然。可是,既然明知道干警力量不足、明知道监管设施简陋、明知道加班生产不安全,为什么不去纠正不去改进呢?显然,问题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解说】
劳动改造的方针是一个历史的产物。在经济基础薄弱的建国之初,首都监狱的服刑人员垦荒地、建工厂,不但没有成为社会的累赘,反而还用自己的劳动有力的支援了国家建设。
但是,当1979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开始吹向神州大地之后,首都监狱系统迎来的却是一场“寒流”。
【同期】
北京市监狱管理局政策研究室主任 任启才
举个例子说吧,原来的老北京监狱
它当时是两种产品,一种产品是塑料凉鞋,还有一种产品是尼龙袜,这两种产品在国家困难时期,市场上很畅销的
改革开放,社会商品丰富以后 市场上销路就不行了,销不出去,这样呢由七百万的利润逐年下降,下降到90年代初期,80年代末期,只要开工就赔钱,产品卖不出去,压在那儿了。
【解说】
在计划经济体制时代,劳改产品都是国家统购统销,监狱只需埋头生产即可,但是改革开放之后情况却完全不同了:在市场经济的竞争中,并非擅长生产的监狱面对社会企业毫无优势可言。
【同期】
北京市监狱管理局政委 孙超美
监狱的生产它基本上是初级产品,科技含量低,技术含量低,所以它的附加值也比较低。
【解说】
让改造罪犯的能手去跑业务、让司职监管的干警去抓生产,这显然就是在赶鸭子上架,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却使得他们不得不这样去做,那就是——生存。
在计划经济时代国家财政有限的情况下,监狱大部分经费包括干警的工资都是通过组织罪犯劳动来解决的。现在产品卖不出去,也就等于掐断了这里的经济命脉。而这却还只是首都监狱当时所处困境的冰山一角,因为还有一个更沉重的“包袱”在拖着它的后腿。
【解说】
1949年的冬天,当清河农场的建设者将场址选定在位于天津茶淀的这个偏远荒滩时,便决定了之后这里会有一个“微型社会”的出现。
随着农场初具规模,干部、职工接来了家属,同时许多刑满释放人员也被留场就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量的人口便聚集在了农场周边。
为安置劳动就业,农场办起了砖厂、米厂、面厂、造纸厂;为满足生活需求,医院、学校、商店、幼儿园又陆续兴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正是这里的生动写照。而这也为日后的“不堪重负”埋下了伏笔。
【同期】
北京市监狱管理局清河分局局长 魏书良
14个劳改单位搁现在来讲叫监狱,过去叫清河农场某某分场,这个监狱的周边还要有一个居民区,也就是14个分场就要拖带着14个居民区,它就是一个无所不包的小社会。
【同期】
北京市监狱管理局政策研究室主任 任启才
国防外交没有,工商税务没有,剩下其它的都有,工农商学兵,除了兵没有以外,农场的所有人员都有,
经费最后都转移到农场的创收上去,学校的经费开支,老师的工资,学生的书本乱七八糟统统这些都得靠监狱生产创收所得的经费来解决。
【解说】
数十个劳改单位的正常运转,上万名干部职工外加服刑人员的衣食住行,而这些问题通通都压在了首都监狱的领导者身上,每一个问题不能回避也无法回避。所以,明知让干警搞经济是外行,大家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拉项目、去抓生产。
【同期】
北京市监狱管理局政策研究室主任 任启才
那时候的监狱长自己就反映,说我们的监狱长不像是监狱长,像什么呢?像生产队长,像工厂的厂长,他把精力主要放在生产上去了.
【同期】
北京市第二监狱行政科科长 张光君
这样的话,监狱把生产指标都下放到各个中队,各个中队就是自己找活源,组织犯人搞生产,弥补经费这一块。
确实任务量挺大的,年底考核都是以这个作为重要指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