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网|视频|网站地图 |
客服设为首页 |
发布时间:2009年12月24日 10:05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央视网
沈浩走了。噩耗传来,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出现在纸质媒体上,我不相信也得要相信,这是事实,谁也否定不了铁的事实。他走得那么突然,突然得让人始料不及,以致于我的脑海瞬间闪出胡乱猜测:是车祸是险凶,还是它杀?字里行间告诉我,是猝死。心脏病突发性猝死。死亡时间:
编撰小岗村专记,我准备在“第二届中国农民歌会”过后,抽出时间去采访,采访的重点自然是沈浩来小岗村任职6年间前后的变化,用文字和图片将它真实记载下来。事出突发,后悔莫及。这次中央媒体组织强大采访团,深入小岗村实地采访,市文联组织作家代表团同行,我有幸参加。5天的乡间生活感触颇深,受益匪浅。
历史选择了沈浩
2004年2月,作为全省第二批选派干部,沈浩从省财政厅来到小岗村,任小岗村党支部第一书记。当沈浩的步履踏上小岗土地,他被眼前一片荒凉破旧的情景惊呆了。这位踌躇满志的年轻人做梦也没想到中国改革第一村,改革了20多年,依然只停留在温饱线。住的茅草老屋,穿着粗布烂衫。太阳老高了,家家户户锅灶仍然冰凉。一天吃两顿饭,这是祖祖辈辈延续下来的生活习惯,他们至今没有改变。他们是想节省粮食,春闲少吃一顿,午忙就能多增一口。沈浩沿着乡间土路在四零八落的村庄中走了一圈。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有着三五成群的年轻人,背着蛇皮袋装着的被衣卷儿,走出家门,走出村庄向县城的方向走去。沈浩问:“你们是小岗村人吗?”对方点点头。沈浩问:“你们准备去哪儿?”对方说去南方打工。“沈浩问:“你们能告诉我姓名吗?”对方望望他。沈浩先自报门户。年轻人们不屑一顾,轻蔑地笑笑:“你是新来的村官?废蛋一个。”哈哈的嘻笑声,飘然而去。后来得知这些年轻人都是“大包干”带头人的子孙。
沈浩缄默。脸一阵红一阵白,人未进村就遭一顿奚落。
这片贫瘠的土地只能供他们一碗饭吃,要想翻身富裕还得靠外出挣钱。晚上,沈浩与小岗村当年“大包干”18位带头人见面了,他急等着想知道,小岗村这些年没有富裕的症结在哪里。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张张饱经风霜,布满刀刻一般皱纹的脸上,阴沉暗淡。劣质香烟刺鼻的浓味充斥着茅草屋内。沈浩不住地咳嗽。他忍耐不了这种恶劣的环境和可怕阴森的沉默,他再一次催促。坐在墙角边的严俊昌说话了:“沈书记,你是第四任选派到我们村的干部了,进村的干部第一次见面都是问同样的这句话……”弦外之音,话中有话。
沈浩领悟到它的含义。任职三年,三年才一千多天,刨去双休和外地开会时间,在村里满打满算也只有半数,几百天时间怎么打发也能对付过去。三年混完回到城里,回到优越舒服的工作单位,农村锻炼了,思想磨砺了,境界升华了,觉悟提高了……这一层层闪闪发光的镀金片,累摞起来就是提拔升迁的资本。选派干部走了,小岗村还是老样子一成不变。祖祖辈辈繁衍生息在这块土地上的农民,依然要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活。
纯朴善良的小岗村农民,“大包干”之后燃起发家致富的强烈愿望,就这样渐渐地淡薄消逝。第一次与村干部见面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第二天上班了工作了。沈浩在他的工作日志中标注着进村要办的第一件事,了解小岗村的概况和实情。实情来自民众。沈浩换上工作服,他要挨家挨户地走访。他访问第一户是村民毛凤英老大娘的家。低矮破旧的茅草屋,他躬着腰钻进去。土坯垒起的土炕,上面摆放着摞着补丁的粗布棉被,烟火熏黑的土灶锅里留剩没吃完的玉米糊糊。露出草坯麦穰的土墙挂着几刀舍不得吃的咸肉,那是等到午季农忙时改善伙食。这一切都毫无保留的映进沈浩的眼帘。毛大娘见新来的村支书进家了,不知所措,一边嚷着沈书记请坐,一边从灶堂里掏出煨罐,倒出浑浊的水递给沈浩。屋里除了几个破烂的蒲团再没坐的地方。沈浩坐下了,强忍着把水也喝了。毛大娘说,你不嫌咱家脏,能进了屋,坐上咱家的蒲团,喝下咱这里的水,孩子,委屈你了。大娘没本事,这里就这个条件。真挚的情感,朴素的语言,使沈浩无言对答。
走访一圈,沈浩看到的村里只有一条泥土路通往外界,自来水还没入户。分布凌乱的农户,茅草小屋破烂不堪。找会计聊天,才知道村里在负债运行,人均年收入也只有2300元。
沈浩第一印象这里穷,太穷了。穷,不是小岗村农民的罪过,他们为了生存,连命都敢搭上,在生死状上按下18颗红手印。温饱是生存的底线,如今达到了。有人说,小岗村躺在改革第一村的功劳簿上停滞不前。这话有些偏激,谁不想发财致富,天天过上好日子?沈浩在村里走访了一圈,从那一双双愚昧混沌的眼神,看得出他们的内心世界充满着无限的渴望和追求。他们做梦都想盖起楼房,过着无忧无虑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他们没有那个能力,老一辈的小岗村人,最高学历充其量不过小学生,大多是文盲。他们所有的本事,只有不辞劳累辛勤耕耘那分到户的一亩三分土地。在靠天收的年代,泥巴蛋蛋捏不出金娃娃。他们起早带晚,没日没夜的劳累,一年忙活下来,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不亏本,就能称上庄稼地里的老把式。
家访一圈,问题的症结不言而喻。
家访,这只是一道公式。下放干部、挂职干部、锻炼干部、直至选派干部,一批又一批的干部到农村蹲点挂职,都逃脱不了这道必做题。沈浩做了,前几任干部也做了。做了就好写工作汇报,写调查报告,写总结材料。这也算成绩。沈浩知道小岗村需要的是带头人,带领小岗村人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天桥把式说好不如做好。村官是政权的最基层,上面千根线,下面一根针,千头万绪都依靠这个小小村官带头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三把火如何烧?烧好了,能烧出小岗村人的积极性和信任感。烧得不好就变成了夹生饭。沈浩在工作日志中,家访一栏的下面增添两个字:修路。要想富先修路。这是致富经的必备首条。
沈浩发现村里友谊大道东边
修路的那些日子,沈浩天天泡在工地上,扛水泥、拌砂浆,哪里活重他出现在哪里。从那一刻起,小岗村人刮目相看,知道省城里来的这位年轻人,到小岗村是想干一番事业的。村路修好后,大伙儿再合计,原预算工程费50万元,实际只花费20多万元,整整节省了一半,村里人还挣了工钱,一取两得。
小岗村对外交通很不方便,到县城要绕过镇里走上40多公里路,十几年前修的路坑坑洼洼。为解决“出行难”的问题,沈浩打算修一条小岗村直通省道307线的快速通道。当时,许多人都认为根本不可能—因为要跨过京沪铁路修一座高架桥,为一个村修公路让火车停下来,岂不是天方夜谭?然而,沈浩没有放弃,他不辞辛苦,不怕碰壁,一次次奔波于铁路、交通等部门,终于用诚心赢得了有关部门的支持。在高架桥合拢的时候,这一段铁路破例停运了40分钟。小岗村快速通道正式通车,村民出行路程比原先缩短20多公里。
一桩桩一件件棘手难办的事,在沈浩的手里解决了办成了。村民们脸上露出悦色。但是又一个烫手的山芋放到他的手上。
大包干分田到户,村里的集体资产长期被个别村领导占用,群众有怨气。问题反映到村委,沈浩毫不犹豫地说:“集体的财产,任何个人无权占用,必须收回。”他找了那位村干部谈心。那位村干部就是不愿意让出。沈浩先礼后兵,请来法律顾问,依法收回了20间集体办公房、2台推土机和农用机具等集体资产。这回真正得到村民们的信任,个个竖起了大拇指夸奖沈浩是干实事的人!
历史赋予沈浩神圣使命
一朝跃过温饱线,二十年跨不进富裕门。这是民众对小岗村形象的比喻。沈浩赴任之前,组织上找他谈话,促膝交心语重心长。在那和风细雨近似聊家常的谈话中,沈浩深深地体会到上级领导灼热的焦虑和殷切的希望。小岗村的“大包干”吹起农村改革的号角,中国的乡村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从贫困走向温饱,再走向富裕。然而,作为农村改革的发源地小岗村,却在温饱线上原地踏步踏,停滞不前了。这从理论上说不通,在实践中也没有理由推脱。然而,这是铁的事实。小岗村不需要怨天怨地,应该在人的思想深处查找原因。小岗村呼唤带头人。沈浩掂出肩上这副担子的分量。党组织既然相信,就应该尽自己的力量把它挺起来。
沈浩一次次来到“大包干”纪念馆,面对着鲜红的18颗红手印和历次党和国家领导人来小岗村视察的照片,发呆发愣,一站就是大半天,他不断地扣心自问:小岗村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沈浩和村里的骨干们走访了华西村、大寨、南街村等中国名村,发现了一个共同特点,这些村的农民走出了土地,闯进了市场,发挥自己的优势和才能,开辟了一片天地。
沈浩的思路开阔了,心窗忽然明亮。现成的典型为什么不学,现成的经验为什么不用?小岗村人不蠢不笨,别人能办到的事,小岗村人也一定能办到。他要紧紧抓住“土地流转”这个致富法宝,在“土地流转”上大做文章。村委会上他说出自己的设想。刚才还谈笑风生闹闹哄哄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静得异常,静得出奇,静得能听到每个人呼呼的喘气声。会场沉默沉默再沉默,时针在一分一妙地走着,谁也不愿最先打破这紧张的沉闷。沈浩说话了:“这是我个人的设想,你们可以各抒己见,发表各自的看法,反对的意见也可以说嘛。”一位村委战战兢兢地说:“沈书记,这可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你一定要慎重。”他的话代表了小岗村人的心声。
沈浩搬出了《国务院“国发[1995]7号”文件》,对做好农村土地承包制度改革工作的意见,说得清清楚楚。滁州市委、市政府也召开全市农村土地承包制度改革工作会议,全面布置第二轮土地承包工作。1999年夏天,全市开展发放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工作。市农政府统一印制80万份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发放由乡村基层填写到户,作为政府确认农民土地承包经营权的依据。到2000年末,全市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发放到率接近90%。二轮承包中,市委、市政府把建立土地流转制度作为重要工作方向。二轮承包结束后,各地对“四荒”地拍卖、小型农田水利设施产权制度改革、林权制度改革等作了积极探索,市政府先后出台小型农田水利设施产权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和林权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召开全市“四荒”地拍卖工作现场会等,在全市掀起土地流转的热潮。
沈浩举出一大堆事例:天长市反租倒包面积一度达16800多亩;定远县吸引香港冠叶公司投资1000万元,连片种植银杏数千亩:来安县农民企业家李光敏租赁相官镇小李庄全部土地,组织农民生产蔬菜等。这些都是临县的,本地的也有事例:凤阳县农民企业家赵世来租赁赵庄村4000亩土地进行农业综合开发;1998年,全市土地转包、转让面积达8万亩,其他形式流转面积近万亩。到2005年,全市土地流转面积近30万亩,占耕地总面积的4、4%。其中转包近25万亩,转让5万多亩。土地流转的形式五花八门各色各样,有转包、转让、代耕代种、租赁、承包、股份合作等。
外面乡村土地流转搞得轰轰烈烈,小岗村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依然躺在“大包干”上沾沾自喜乐不疲惫。小岗村是靠联产承包土地到人的“大包干”出名,交足国家的,留够集体的,剩下自己的。现在要把他们手中的土地流转出去,说白了,就是把农民手中的土地收回,再转包给别人,每个人心里都有“小九九”。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老一代冒着坐牢杀头的危险,才将土地争夺到手。沈浩宣读文件耐心解释,还组织村干部、“大包干”带头人等开展“小岗怎样快发展”的大讨论。经过一番激烈的大辩论,小岗村人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必须走出传统的小农经济模式,解放思想转变观念创新求实,土地流转是农民致富的一条最好途径。
思路一变天地宽,小岗村人的发展热情激活了。沈浩和村“两委”班子带领群众认真研究制定发展规划,确立了“调整产业结构,发展特色农业;加快设施建设,发展旅游业;跳出小岗求发展,着力办好工业园”的经济发展思路,并制定了详细的工作措施和发展目标。
小岗村土地流转,第一个项目是建立200亩的养猪场。当时话说得当当响的严俊昌,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突然打了退堂鼓。因为流转的第一个就是他家的土地。沈浩和村支部副书记张秀华又一趟趟地往严家跑。他的理由很简单,第一家流转的土地不应该是他家。桌面上说得天花乱坠,好处多多,他要看到实际,看到结果。沈浩不泄气,持之以恒。眼看就到了年关,过了年1000头小猪就要进村。沈浩立下保证,如果兑不了现,他愿意掏出钱补上。严俊昌在沈浩的真诚与坚持下,渐渐被说服。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当一座现代化的养猪场在小岗村建起,这里饲养的高山特色风味猪直接销往上海等地的大型超市,价格是普通的两倍。小岗村人开始尝到了现代农业的实惠。土地流转的农户,除去一年每亩地500元的租金,还在养猪场干活,挣劳务工资,再加上年终分红,一年的收入比过去翻了好几倍。
2004年,村里依托已有的80亩葡萄示范园,成立了“优质葡萄种植协会”,聘请农技专家传授栽培技术,通过党员示范带动,壮大了葡萄产业。现在,小岗村有90%的农户种植葡萄,面积达600多亩,人均增收2000元。 2005年,村里又引进粮油食品发展有限公司,公司采取订单方式,与村民签订小麦种植、收购协议,并积极吸收村民到企业务工,村集体每年也可增收10万元。几年来,凤阳、滁州、合肥等地的一批企业相继落户小岗,促进了小岗村快速发展。 作为“全国十大名村”之一,每年到小岗村参观考察的游客络绎不绝。沈浩抓住这一机会,带领村干部在旅游开发上做文章,努力增加村民收入,依托“大包干纪念馆”、农家茅草屋和村民文化广场等旅游休闲景点,拓展旅游项目,开发旅游产品,创建国家“
沈浩乘风破浪,大力开展招商引资。 6年来,沈浩肩负“中国改革第一村”领头人的历史重任,弘扬敢为人先的创新精神,积极推进土地流转,深化农村各项改革,使小岗村的发展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从2006年开始,在沈浩的带领下,小岗就开始探索推进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实行规模经营。有媒体报道说,“小岗村要重走集体道路”,仿佛沈浩的改革是在否定“大包干”。沈浩义正言辞地回答:“只要小岗村真正得到实惠,我什么困难都不怕!”他坚信:“过去分田搞‘大包干’是改革,现在搞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提高土地产出水平,也是改革,都是顺应时代发展的趋势!”
沈浩引导农民以每亩500元的价格把土地租了出去,并建立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中心。全村3000多亩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不仅大大提高了土地收益,而且进一步优化了资源配置。“大包干”带头人关友江介绍,正是加快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步伐,保证了招商引资企业的顺利进驻,让小岗村的土地焕发出新的活力。
小岗村先后引进美国GLG集团到村发展甜菊糖生产加工,建设2000亩甜叶菊育种基地等十多个项目;引进广州从玉菜业集团到村兴建1万亩现代蔬菜生产基地;引进深圳普朗特集团到村创办生态农业园;引进“天下一碗”米线食品企业到村投资设厂;引进凤阳瑶海集团与凤阳国家粮食储备库到村联合投资发展物流仓储和粮油加工。
一个个企业的落户,都凝聚着沈浩的心血和汗水。为了投资15亿的GLG项目及时落地,沈浩带领村“两委”一班人,克服了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他们20多天就完成1000亩土地丈量、补偿金发放及地面附着物清除任务。为了项目及时落地,村里204座坟墓要在三天内完成搬迁。事前,沈浩和村干部做了大量细致的工作,村民们给予充分的理解和支持。看着群众迁坟的现场,沈浩十分感动,他双手抱拳动情地对大家说:“谢谢你们了,我给你们的先人鞠躬了!”在场的村干部和企业代表也都流下了热泪。
有钱了富裕了,小岗村家家户户都盖起两层小楼,卫生厨房卧室,自来水电灯电话,以及家用电器,应有尽有,和城里人没有二样。为完善基础设施,沈浩多方筹措资金,修通了村级水泥路,对村庄进行绿化、亮化;修复了自来水和广播电视等设施;兴建了党员活动室、卫生服务中心和档案室。
物质生活上去了,群众对精神文化生活有了新追求。为鼓励村民做好下一代的教育培养,在沈浩提议下,村里专门设立“教育基金”,哪家孩子考上大学,专科奖励3000元,本科奖励5000元。村里组织开展了“好婆婆、好媳妇、文明示范户”评选活动,组建了腰鼓、花鼓表演队,兴建了图书阅览室、文娱活动室,每周还用党员现代远程教育设备在村民文化广场放映露天电影。去年夏天,当村民围坐在广场观看北京奥运会开幕盛况时,都说:“还是沈书记想得周全,还是这样聚在一起看热闹!”
新的小岗村在沈浩带领下,在深化改革的阵痛中,开始凤凰涅槃。
短短六载,小岗村在沈浩的带领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旧貌换新颜的背后闪烁着沈浩和村民们团结一致的必胜信念。这是一组令人欣喜的数据:到2008年,小岗村引进项目13个,到位资金2.3亿元。小岗村农民人均纯收入达到了6600元,比全县农民人均纯收入高出2000多元;112户搬进了小区;被国家旅游局授予
小岗村发展离不开人才支撑。沈浩在实践中创新思路,以优惠政策创造性地从安徽科技学院引进三名大学生,到村里种植双孢菇。第一批到小岗村的大学生苗娟如今已是村党委副书记。创业大学生不仅带动村民建起了179个蘑菇大棚,还与种植户共同成立了“小岗村利民食用菌合作社”,联合农民共同应对市场,大大增加了种植收益。食用菌合作社让大伙尝到了甜头。沈浩又引导村民成立了资金互助合作社、养鸡协会、养猪协会等,使农民共享资金、技术,共同承担风险,“抱团”闯市场。
身在其位尽心尽职
有人说,沈浩身居小岗村,心系小岗人。这话一点也不过分。沈浩是个有情有义爱家顾家的男人。他知道临危授命担起这个比芝麻心还小的村官,党性和责任感就不容许他有半点懈怠,也预示要付出巨大的牺牲和代价。他有心理准备,也做好了安排。最使他不放心是年过九旬的老母和年幼读小学的女儿。在赴任后不久,沈浩与老家萧县的四哥通了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哽咽说不出话。四哥问:“是五弟,有事吗?”沈浩流泪了。沉默许久,才说:“四哥,我实在难张口,但我又没有别的好办法。”聪明的四哥立刻领悟到:“是当村官工作忙,要我照顾老娘吗?”沈浩忍不住呜呜地哭起。
老娘这一生太苦了。父亲去世早,是母亲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兄妹五人拉扯成人。尤其是他这个老小,母亲倍加疼爱。家里好吃的留他吃,好衣服供他穿。重活累活,都是母亲和哥姐们承担。母亲常说,家里活不用你干,你只有好好读书,将来上大学有出息了,老娘累死也高兴。沈浩虽然出身农村,在母亲的庇护下,很少做农活。他发奋读书,终于考上了铜陵财经专科学校,1986年,作为全省三好学生标兵的他被分配到安徽省财政厅。他把母亲从老家萧县乡下接到省城合肥,他要让辛勤劳累一生的母亲晚年好好享享福。母亲告诫他:吃公家饭,要真心实意为公家做事。母亲不识字,但识理,朴实的语言在沈浩的心灵中扎下根。母亲的要求不算高,这是一个公职人员起码的要求。毕业那年,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入党申请书里他是这样写到:“我出身农村,长在农村,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的家很穷,是党和政府培养我上了大学。现在到了我汇报社会的时候,我要以党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决心把自己的一切献给党和人民。在入党宣誓时,他又一次重复铭刻心间的话语:“把自己的一切献给党和人民。”他这样说也是这样做了。自古忠孝难两全。他心中的亲情实在难以割舍。在公与私、忠与孝,他不能不以前者的利益为重。愧疚在他心里一次次撞击,以致他把体弱年迈的老母送到了车站,忍不住地向母亲跪下:“老娘,儿子实在对不起您。不是儿子不孝,而是儿子的工作不允许。等工作安顿好轻松些,就把您老接回来。”刚强倔犟的母亲愠怒:“你这是做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去做事,做公家的大事,老娘支持你……”
如果说,与老娘一别,他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自责。年幼读小学的女儿,那是他的心头肉。离乡别井去几百里外的穷乡僻壤工作,就意味着不能照顾家庭。妻子在银行工作,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幼小的女儿生活谁来照顾,学习谁来督促?田荒一季子,人误一辈子。他别无选择,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唯一办法又是送往老家萧县。他在小岗村工作第二个年头不得不将女儿送走。临别时女儿要求:“爸爸,你要常来看我呀……”沈浩强颜欢笑地点点头,这是女儿最低的希望和要求。他满以为能够达到。
然而,他的承诺一次次未能兑现
他在日记中这样写到:“其实我是一个感情丰富责任感强的男人,我热爱我拥有的温馨小家庭,我深深地爱着妻子和女儿。但是,我知道选择的这条路,艰难曲折,坎坷不平。要想到达成功的彼岸,必须付出极限的努力。天上不会掉馅饼。任何成功事业的背后,无不充满着辛勤和泪水,失去与牺牲。
沈浩全身心地扑在事业上,他将一腔热血浇灌着小岗村这块贫瘠的土地。
沈浩住在村里一间20平方米的简陋平房,室内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破旧的桌子。衣服就堆放在床上和椅子上。吃饭在村民马家献家搭伙,每月交付600元钱伙食费。马家献告诉我说:“沈书记很随和,非常俭朴,对生活从不讲究,吃饭也很随便。他不要求为他单独做菜,遇到什么吃什么,一顿饭不到十分钟就吃完。吃完后回房间休息一会。他太累了,没日没夜的工作。一件羊毛衫穿得很旧,领和袖都磨毛断线还舍不得扔掉。妻子到小岗村看他,难过得直掉泪。沈浩却不以为然,他时常说,我是农民的儿子,过惯农村的生活。”
村里工作千头万绪,繁杂琐碎。大到招商引资,土地流转,小到村民锅碗瓢勺,鸡猫猪狗。有时过了吃饭时间,他就在村民家胡乱吃一口。
6年来,沈浩始终与小岗人同呼吸共命运,把赤诚的心捧给群众,把无限的爱献给百姓。他时刻想着百姓冷暖,谁家有难事、急事,他都放心不下。
2005年夏天的一个夜晚,雨下得特别大,沈浩想起徐庆山一家还住在三间危房里,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摸把雨伞就往外冲。天黑路滑,沈浩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一口气跑到徐庆山家,忙了大半夜,把徐庆山一家安顿好后才放心地回去休息。打这以后,沈浩下决心要改善群众住房条件,并四处筹钱,终于在年底前建好了第一批住宅新区。 2006年春节前,包括徐庆山在内的26户农民都高兴地住进了160平方米的两层楼房。
65岁的五保户韩庆江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哮喘病,有一次突然发作,沈浩掏出身上所有的钱,立即把他送去抢救。老韩在医院住了38天,病治好后,沈浩又安排他在小岗钢构厂当门卫,一个月能挣500多元。老韩经常感叹:“我能有今天,多亏了沈书记!”“大包干”带头人关廷珠的遗孀、86岁的邱世兰老大娘举着拐棍四处炫耀,说:“是沈书记从合肥买的。那次他碰到我,发现我原来那根拐棍要断了,生怕我摔着了,就说哪天我给您老人家买根新的,当时我以为他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他真给我送来了!”
在小岗村,村民们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有困难,找沈浩。”困难户韩德国的孙子刚出世,母乳不够,家里又买不起奶粉,沈浩知道后,从口袋里掏了1000元钱送去。关友林全家6口人,有4人身体残疾,生活十分困难,沈浩对他家特别照顾,逢年过节都要送去慰问金和年货,还经常给他家送衣送被。“大包干”带头人关友章的遗孀毛凤英老大娘病得较重,沈浩得知,及时把她送到医院,对院长说:“老人家不容易,你尽管给她治疗,账我来结.”
在小岗,村民们都知道,沈书记的房门从不上锁,乡亲们只要有事找他,随时都可以直接走进他的房间。 2008年3月,全县进行行政区划调整,小岗村扩大了十倍,村里事务更加繁忙,每天来找他的人更多了。村委干部看他整日太辛苦,大伙儿合计,趁他外出时给他住处安了一扇铁门,想让他少受打扰。他看到后很不高兴地说:“乡亲们找我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我们干再多的事也是份内的事。”从此,这扇铁门就再也没有锁过。
小岗村人给他们的村官打出90分。沈浩知道,对小岗村全身心的投入,而对另一面的小家庭就是巨大的亏空和欠缺。他愧对自己的家人,欠他们的太多太多。春节这是被国人十分看重的节日,他想借此机会好好陪同自己的家人。这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要求,都不能让他办到。繁杂琐碎的日常事务就像无数道绳索,将他牢牢地拴住,不允他有片刻喘息的工夫 。第一个大年三十,他想早点回家,当车子走到半路,他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处理完。如果拖延,第二年开春就会影响施工。他毫不犹豫掉转车头。等处理完事情,开年夜饭的鞭炮声已经此起彼伏地爆起。小岗村到合肥一百多公路,他赶到合肥家里,已经夜里9点多了。女儿等不急吃完饭睡觉,老母坐在门前张望,妻子靠在桌边发呆。能回来过年就好。老母的脸上绽出笑容。妻子见丈夫疲惫不堪,没有半句怨言。一家人能团聚就是最大幸福。女儿醒来第一句话:“爸爸,你把这个家忘了吧,我真的好好想念你……”沈浩强忍住眼泪说:“爸爸这不是回来了吗?”
2007年大年三十早上,沈浩一开门,看见邱世兰老大娘坐在门口,忙问大娘有什么事?老人说:“没什么事,就想请你到我家吃个年饭。”沈浩悬着的心落下了。他不想给大娘添麻烦,连忙说:“大娘,您的心意我领了,饭就不吃了。”大娘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我可是头一回请村干部吃饭,你不去那可不行。”面对大娘的一片真心,沈浩吃了这顿难忘的年饭。那天晚上9点多,沈浩才赶回合肥,家里人一直在等着他吃年饭。
6年来,每年三十,沈浩都坚持先陪五保户、孤寡老人过年,然后再赶回合肥或萧县和家人团聚。家人需要他团圆,村里的老人更需要他陪伴。村民杜永兰说:“他在小岗村6个年头,几乎天天都在为村里忙,哪一年都是大年三十很晚才回家,年初二就赶回来,这样的好干部哪里找!”第二任期届满,小岗村人又第三次按下红手印,真心诚意地挽留他。沈浩说:“我真的想回家了。来小岗这三年,我与老母亲没有见过几次面,女儿送老家读书了,长什么样都快想不起来了。还有呀,我有些工作没有做到家,觉得对不起群众。”当他看到按着98颗红手印的挽留信,他流泪了,心软了,改变了初衷,继续留任小岗村。
饱浸皖东历史文化的熏陶
沈浩爱读书,不光政治经济类,历史文化书籍也经常购买。在未到小岗村之前,他就对凤阳略知一二。凤阳是明文化的发源地,在这片荒芜贫瘠的土地上,却诞生出了一位农民皇帝,可谓空前绝后。当沈浩的步履踏上凤阳的土地,游览了明皇陵,观看了明中都城遗址,站在中都鼓楼前,他被皖东浓郁厚重的历史文化陶醉了。“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大户人家卖牛马,小户人家卖儿郎。奴家没有儿郎卖,身背花鼓走四方”。这首在江淮流域流传几百年的凤阳花鼓,唱出了农民几千年来悲惨的命运。凤阳农民除了种地,讨饭成了他们第二职业。有人说,只要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凤阳人。这话没有夸张。花鼓、小锣、钱杆子,凤阳人的饭碗子。他们凭着三样简单的器乐,乞讨四方,浪迹天涯。秋后麦种下地出门,来年午收回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凤阳人的祖祖辈辈就是这样度过。
凤阳花鼓,沈浩以前听过,那是作为一种艺术出现在舞台上,左耳进右耳出。现在站在凤阳的土地上,感受非同一般。那一声声婉转凄凉的江淮小调,一字字含恨悲愤的词句,犹如重槌敲打着沈浩的心鼓。“泥瓦匠住破房,种田的缺食粮。”正因为数以万计的农民祖祖辈辈生活在饥饿线上,才出现了朱元璋们的造反,小岗村人的抗争。穷则思变,这是永恒的定论。1940年新四军开赴皖东敌后战场,离小岗村百十里的来安大余郢建立起第一块根据地,抗日民主政府分田分地,农民革命热潮空前高涨。田地分到家分到户了,可一些缺少劳力的村民,望田感叹。就在这时一位名叫骆腾云的农民站了出来,带头倡导办起了互助组,主动帮助那些没有劳力,缺少耕种能力的农户,开辟农村革命之先河。因此,骆腾云的互助组,被喻为“中国第一组”。1954年距小岗村只有几十里地的武岗乡,又出现一位农民,别出心裁地搞起“合作社”,他就是受到毛主席5次接见的农村合作化带头人陈学孟。在被称为:“中国第一社”的带动下,掀起中国农民走合作化道路的高潮。1978年小岗村18位农民按下红手印,冒着坐牢杀头的危险,搞起“大包干”。一石击起千层浪。中国沸腾了,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在震动。黑白难分,是非难辨,中国何去何从?最后中国改革总设计师邓小平一锤定音。皖东人“敢为天下先”,农村改革率先迈出第一步。小岗村也被称颂为“中国改革第一村”。不论是骆腾云的“互助组”,陈学孟的“合作社”,还是小岗村的“大包干”,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农民要求过好日子。他们尽管努力了奋斗了,但是他们没有达到。这是历史的原因。现在“富民政策”深入人心,历史又巧合地将他推到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他应该肩负起历史的重任,完成前人没有完成的使命。
沈浩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他一步一个脚印的带着小岗村人往前走。
有付出就有回报。纯朴善良不善于言达词表的小岗村人,从沈浩的身上看到了光明和希望。他们接纳了沈浩,看重了沈浩,依耐了沈浩,把沈浩当作了自家人,小岗村的一分子。多少代的梦想和期盼,像押宝似的完全寄托在沈浩的身上。沈浩也从那一双双起初不信任,敌对排斥的目光,到猜测怀疑试探考验,再到友情亲情,融入一体。信任加亲情,这是金子也难换来的情份。第一任村官三年届满,小岗村人第二次又按下了手印。鲜红的手印不是要求“大包干”解决温饱,而是联名要求这个省城来的年轻人,与他们朝夕相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村官沈浩留下。他们知道这样做太自私太不仁义。但在犹豫恍惚里,在去与留的斗争中,理智战胜了情感。他们太需要沈浩,祖祖辈辈的梦想和希望只有沈浩这样的干部才能带领他们实现。小岗村人不得不痛苦地选择横下一条心,挽留沈浩再留任一届。
沈浩也有同感。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在历史的长河里那是一瞬间,可在现实中,需要分分秒秒地度过。有争吵,有舌战,甚至有打骂。他哭过,他哭得是自己的一片真情,却得不到村民们的理解。小农经济的思想在这里根深蒂固,只要稍微触动他们个人的利益,就会得到指桑骂槐悲天恸地的谩骂。小岗村人走南闯北,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他们有聪明灵活的头脑,有睿智远见的目光,同时也具备着农民狭隘自私心理和故步自封顽固守旧的思想。他彷徨过,苦闷过,产生过退却的念头,是小岗村人的情感坚定他的勇气和信心。他激动兴奋过,因为他一步跨上“改革名村”的潮头,无数的亮色和光环立刻将他包装起来。 什么全省优秀选派干部标兵;什么安徽省改革开放“三十人三十事”先进个人;什么全国农业十大新闻暨第七届农村基层干部十大新闻人物。 这一顶顶的桂冠使得沈浩绚丽多彩光彩照人。
他很累很苦,他思念着妻子和女儿,牵挂着九十高龄的老母。沈浩最后还是留下了。
就在第二届任期将满,
沈浩带着历史的遗憾走了
沈浩就像一位不知疲倦的跋涉者,一直在为小岗人的幸福奔波操劳。直到
去世前几天,铁人般的沈浩突然忍不住向身边人念叨,最近很累,很想睡觉;
今年4月的例行体检中,沈浩被查出“心脏不太好”,他却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两个月以来,沈浩的工作日程表里,排满了一大摊子“土地流转”的遗留问题。
先是10月底,村里新规划的循环路要在一位村民家的麦子地里经过,这位村民不乐意,结果十来个不明来历的小痞子冲进他的房间,恐吓说要揍他;然后
一连三天,这位妇人没日没夜守着庄稼,生怕给挖掘机刨掉了。就在离开人世的前一天,他还在村里先后处理了三起土地流转事务,接待了三批前来洽谈投资的客商。经村干部介绍,这样高密度,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从沈浩进村的第一天开始,就再没有中断过。
沈浩突然走了。
在人们含泪整理他遗物的时候,发现在他的床下有七双鞋子全都粘满了泥土。小岗人知道,那是即将竣工投产的1000亩农产品深加工高科产业园的泥土,那是4300亩土地整治项目区的泥土,那是刚刚动工的小岗敬老院的泥土,那是五保户们庭院里的泥土……
沈浩六年如一日,不分昼夜,勤勤恳恳,忘我工作。他从来没有说苦、没有说累,但他真的太累了。小岗村党委书记金乔对我说:“前段时间,沈书记对我提到,他老是感到心里不舒服,时常胸口闷得慌。我劝他抓紧去医院看看,可他整天都在忙,一直没时间去看……没想到,他就这样离开了我们。他是累倒在小岗的,他去世后,村民们都请求给他立座雕像……”
沈浩不幸逝世后,凤阳县城成千上万的干部群众自发前来送行,人们胸佩白花,臂挽黑纱,泪如雨下。“沈书记一路走好”、“沈浩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沈浩永远和小岗人民在一起”……一幅幅挽联的条幅寄托着人们对沈浩的无限崇敬与哀思。
小岗村一百多位村民从20多公里外赶来,哭成一片。 “沈书记,这么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走了呢?”“你可知道,我们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72岁的“大包干”带头人严立坤卧病在床,不顾劝阻,硬要家人把他搀扶到县城,要见沈浩最后一面,老人动情地说:“沈书记他人好、干得也好!我怎么能不来送送、见他最后一面呢?”邱世兰老人抹着眼泪,手中的拐杖把地捣得咚咚响:“我老了没用了,要能用我的命把这好孩子换回来就好了!”来滁州参加第二届中国农民歌会的“全国十大名村”的当家人闻讯后,也连夜赶到殡仪馆吊唁。
“两任村官呕心沥血带领一方求发展,六载离家鞠躬尽瘁引导万民奔小康。”小岗人饱蘸泪水写就的这副挽联,不仅是对沈浩无尽哀思的真情寄托,更是对他六载倾情小岗的真实写照。
“沈浩,回家吧!”“爸爸,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年底回家的吗?”在沈浩遗体告别仪式上,沈浩妻子王晓勤和女儿沈王一撕心裂肺的呼唤,使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沈浩,虽然没有再回到他温暖的小家,但他已融入了一个用大爱筑就的“大家”。
哀歌动大地,浩气贯长空。应小岗村民的要求,并经沈浩的家人同意,他的骨灰安放在小岗村公墓。当他的骨灰回到小岗时,数千群众把道路两边围得水泄不通。人们目送着灵车缓缓移动,眼里饱含着泪水。沈浩的亲人在流泪,小岗的村民在流泪,自发赶来的。七里八乡的乡亲们在流泪,现场采访的记者们也在流泪……沈浩,一个一心为民、热爱小岗的优秀共产党员,永远留在了这片热土上。
斯人已去,精神长存。沈浩永远离开了他所钟爱的事业,离开了他所深深挚爱的亲人、朋友和同事,他一串串不平凡的足迹,一件件感人至深的业绩,生动诠释了一名新时期共产党员的崇高境界。 (徐舟)
(徐舟 男,安徽省滁州市地方志办公室干部。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8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在《安徽文学》、《北京文学》、《青年文学》、《阳光》《滁州日报》等刊物发表中短篇小说,出版长篇小说《白道 黑道》近百万字。中篇小说《白领蓝领》刚刚获得中国散文协会举办的第二届“新视野”杯全国文学征文大奖赛特等奖。)
责编:张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