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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热线12》十一特别节目《热度故事》,我是主持人潮东。刚刚的激烈争吵我们大家都看在了眼里,可如果您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您一定也会在心里十分纠结。这一老一少,是父子,70岁的甘乃盛和44岁的甘细有;这对骂的两个女人,则是婆媳,64岁的张紫兰似乎对儿媳妇充满了怨恨。争吵中,两位老人责备儿子甘细有不孝,甘细有却极力否认,而四口人里吵得最凶的张紫兰,却并不是甘细有的亲生母亲,家庭关系复杂的甘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解说:就在不久前,年近七旬的甘乃盛和张紫兰老两口来到余干县公安局反映情况,说他们的小儿子甘细有不仅不赡养,还经常对他们大打出手。余干县公安局群众办公室的办案民警立刻展开走访和调查,却发现这个家庭的事情远不是儿子不孝那么简单,家庭成员之间的复杂关系和深深积怨,令调解工作陷入了僵局。
江西省上饶市余干县公安局群众办公室 刘松茂主任:从我们群众工作室成立以来,化解了两百多起矛盾,这一起,这个家庭矛盾,这一起家庭矛盾关系是最复杂的。
解说:因为虽然我们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一家人,甘乃生带着他的大儿子娶了这个张某母女,就跟他的小儿子,甘细友,就是无形当中给了甘细友一种冷落和家庭的不公平待遇,促使这个矛盾一天一天积怨得很深。如今,甘乃盛和张紫兰同大儿子一家生活在一起,和小儿子甘细有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在甘细有看来,自从父亲娶了继母张紫兰,大哥又娶了继母的女儿,他在自己的家中便渐渐成了外人
甘细有:他既是父亲又是岳父,他们是亲上加亲,如果我大哥没娶她的女儿,她就没这样的心思。
解说:所以早在2000年的时候,甘细有就曾和自己的亲生父亲甘乃盛签过一个断绝父子关系的协议书,后经村委会调解,双方协商后决定,甘乃盛和张紫兰二老与甘家大儿子一同生活,小儿子甘细有则需要每年负担两位老人六百斤稻谷和四百元钱的生活费用。可是甘乃盛老人却告诉我们,这么多年过去,甘细有一分钱也没有给过他们,但甘细有则表示,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先违了约,在当年的协议中还有这样一条约定——父亲不能出去干活。甘细有说,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条件,是因为父亲太过偏袒自己的大哥。
细有:我也是你的儿子,他也是你的儿子。好比借钱,他得20元,我得5元都不要紧。我一分钱都没有得他的。
记者:你父亲做得不公平?
细有:不公平。他赚的钱,全部给他(老大)做了房子。我村去年来的安置地,每人20个方,他也不给我,给了老大。
解说:甘细有和他的大哥都是做猪肉生意的,每天早上他们都会在集市上碰面,就连他们的摊位距离也不超过二十米,但是两兄弟却如同陌路人一般。
细有:他好早是搞猪肉批发的但不卖肉的,从去年下半年,他就帮他(大哥)卖些肉,太不公平了,老大不太做农活,大人会帮他做。
记者:你和你大哥,谁的经济状况好点。
细有:当然呀,他有我父亲帮忙,他肯定要好一点。人要讲良心不能乱说话。
解说:眼看着大哥的生意越做越好,甘细有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甘乃盛大儿子:他总希望我的生活过得比他要差一点就好,不能比他过得好,你只要过得比他差就可以,他是这样一种心思。
解说:每天在集市上,甘细有除了卖猪肉外,还会时刻关注大哥那边的情况,他说他经常会看到父亲甘乃盛来帮大哥做生意,父亲根本就没有履行约定。所以时至今日,甘细有依旧拒绝支付每年六百斤稻谷和四百元钱给父母。但是令他和妻子更受刺激的是,没过几年,大哥家居然建起了崭新的四层新房。
甘细有妻子 舒赛英:爸爸赚的钱全部给了他了,我肯定嫉妒了,你不找我麻烦,你不找我了,我肯定不嫉妒他了。
解说:甘细有认为,这房子就是父亲帮大哥建起来的,所以要给赡养费也可以,但是将来大哥的房子他必须分得一半的财产。
甘细有:他要我扶养是对的,他毕竟是父亲我们必须养他。以前他赚了钱给老大做了房子,我要分他的房子,还要安置地,二个老的的指标我没有得一个,全部给了老大,我也要得一个。如果是这样的我能接受。也就是说他要我的,我也要他的。
解说:甘细有这样的要求,令常年和大儿子一家生活在一起的甘乃盛和张紫兰非常不安,所以他们都一口咬定,房子与他们无关。
记者:这个房子是大有的吗?
甘老:是大有的。
记者:你出过钱吗?
甘老:没有,我一分钱也没出。他们兄弟分家时,大有就分得8000元钱,我还向大儿子讨了一只猪给细有,计划帮细有娶老婆用。
记者:这个房子是大有建的,后来你才过来住的。
甘老:是大儿子做的,我现在享福是享大儿子的,吃呀,穿呀。
张紫兰:我老头就在附近打打工,一个月做十来个工,多的时候做二十来个工,但也少得很,一年也赚得五六千元钱,还有我们二个老人的生活费,还要理理喜事。去年是赚了四千来元钱,今年一分钱也没赚。
解说: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在矛盾重重的甘家,究竟父亲甘乃盛对哪个儿子更好,真的一时间很难说清。
主持人:在我身后的画面里,您看到的是甘家的庄稼地,原本是一家人的田地却被人为地划分了界线,您看看,这道深深的界线令庄稼都变得逆向生长,足见这一家人的矛盾有多深。可是在他们争执和对立的背后,我们感受到的却是他们心中难以隐藏的痛,可能正是因为痛得深,才会相互之间伤得深。父亲、儿子、继母,这三个深陷矛盾最中心的人物,究竟都有过怎样不为人知的人生经历呢?
解说:甘乃盛的妻子早年去世,家中只剩下甘乃盛一个人独自养活三个孩子。迫于生计,三十岁出头的甘乃盛想到了杀猪,这在他们村子里算是个比较赚钱的行当。
甘乃盛:我在别人杀猪时站在旁边学的,自力更生。
解说:甘乃盛之前从没杀过猪,可是为了养活孩子,他不惜从头学起,渐渐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杀猪匠。但在家中,三个孩子年纪都还小,甘乃盛顾了外面就顾不了家里。
甘乃盛:家里条件也是一般,以前生活条件都差。连个做饭的都没有。
解说:在甘乃盛看来,像他这样的条件,还带着三个孩子,想要再找个老婆简直比登天还难。而就在此时,村子里来一个沿街乞讨的女人,还带着女儿,母女俩似乎吃尽了苦头。
甘乃盛:三十一岁的事,我老婆是八月去世的,这个女的(指张紫兰)是十二月讨饭到这里来的。
解说:于是经村里人介绍,甘乃盛收留了张紫兰母女,他们很快便组成了新的家庭。在甘乃盛看来,家中有了个女人,孩子便有人照看了,生活终于又可以再次回到正轨。
甘乃盛:好得很,他们都听话。你们二兄弟关系好,对我也好。我与张紫兰结婚后,我老婆对他们也好,他们对我老婆也好。
几年之后,家里又迎来了一件令甘乃盛颇为高兴的喜事,张紫兰的女儿怀孕了,而且怀的还是甘乃盛大儿子的孩子。自己的儿子和妻子的女儿喜结连理,甘乃盛和张紫兰都觉得,这不仅是亲上加亲的好兆头,还为家里省去了大儿子出去找老婆的大笔花销。
张紫兰:我女儿与大有关系好,他们自己谈的。我们家里情况穷,到外面找人家做老婆很麻烦,也拿不出钱来。
解说:当上了爷爷的甘乃盛感到格外幸福,再加上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一天比一天更好,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画面,开始在甘乃盛的脑海里浮现。但此时的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一颗怨恨的种子,已经在他们的亲情中开始发芽。
记者:你和你儿子与你老婆母女结婚,你觉得会不会对细有的心理产生什么影响,或者让细有的心里不舒服。
甘老:没有。
记者:我听说你老婆还有一个女儿,打算把她也嫁给细有,是不是有这个想法?
甘老:没有。
解说:但是甘乃盛渐渐发现,自己的小儿子甘细有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和家人之间的沟通也越来越少,家里的气氛也经常会因为小儿子而变得尴尬起来
甘老:就是到小儿子十九岁的时候,他长大了嘛,开始变心。
记者:那个时候你家庭关系是不是挺好的。
甘老:当然好罗,以前都相处得好,一点事都没有,同吃同苦呀。
解说:令甘乃盛始料未及的是,没过多久,小儿子甘细有居然提出了分家,并且要独占自家的老房子。
张紫兰:大有就说:“你想怎么分?”细有说:“你得后面老家的地基,家里还有七千元现金额也给你,我们现居住的房子给我,以后我好找老婆。”
解说:即便如此,甘乃盛还是迁就着小儿子,忍痛让大儿子一家搬了出去。
甘乃盛的大儿子:什么自愿不自愿,反正他得了前面的一幢房子,兄弟之间就算了,分家是他提的。
张紫兰的女儿:我是跟我妈妈来的,分家时我情愿吃点亏,让他赢点。
解说:可是甘乃盛这样的做法却没能挽回小儿子甘细有的心,在找对象结婚这一人生大事上,甘细有完全不听父亲和继母的劝阻,执意要娶一个他们非常不满意的女人。
张紫兰:第一是细有的丈母娘家的教育不好,不教好的,都教坏的事;第二是细有的老婆不好。
解说:甘乃盛和张紫兰至今都还对小儿子甘细有的妻子颇为不满,所以婆媳之间经常会发生争吵,但是据说甘细有非但不劝阻,甚至还帮着妻子打骂甘乃盛和张紫兰。
甘乃盛:细有的老婆脱下鞋子用鞋子打得我满头大包,还流了血。
甘乃盛的大儿子:打过,还打过好多次了,用高跟皮鞋,妇女穿的尖跟皮鞋,打过好多次数。
解说:甘乃盛因此心灰意冷,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没有这个儿子,于是他狠下心来,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与小儿子甘细有断绝父子关系。
主持人:您看啊,为了孩子为了家,已近中年的甘乃盛从头开始学杀猪;同样是为了孩子为了家,甘乃盛娶了当年在街边要饭的张紫兰;还是为了孩子为了家,甘乃盛不顾外人怎么看,同意自己的儿子娶了张紫兰的女儿。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得不到小儿子甘细有的理解,父子之间甚至到了决裂的边缘,那么甘细有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不满呢?
解说:甘家小儿子甘细有说,他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亲生母亲的死。
甘细有:人家的父亲打我的母亲,我的老爸不在乎我的母亲,不管她的事,我母亲气得难过,就吃那“六六粉”(注:农药)死掉了。
解说:甘细有至今都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当年所发生的一切,并且在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于父亲完全不管母亲而导致母亲自杀身亡的愤恨
甘细有:气不过。她老公都不管,都不管啊。老婆打了架,还要去做生意,不安抚一下老婆。我妈妈到他(对方)家拿钱,他(对方)两夫妻打我母亲一个人,就死掉了。那时我十多岁,十一岁。
解说:那时的甘细有觉得,他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和哥哥一起撑起自己的家,为了妹妹,也为了死去的母亲,他认为自己会比父亲做得更好。可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到来,改变他原本设想的一切。
甘乃盛小女儿 甘木英:不是自己的妈妈,你说好还是不好?你自己想一想,哪个做后妈的那么好啊。
解说:在父亲甘乃盛看来,张紫兰来到家中,是帮助他们重新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家;但对于小儿子甘细有来说,张紫兰的到来,却令他心中的家变得越来越陌生。
解说:然而让甘细有更受打击的是,没过几年,自己的大哥居然跟后妈的女儿好上了,并且很快结了婚
甘细有:又是儿子,又是郎(女婿)。亲上加亲,我怎么讲,是吧?
解说:别人口中的亲上加亲,却令甘细有心中的家庭关系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哥哥成了姐夫,姐姐成了嫂子,再面对自己的父母时他都会觉得异常的生疏。这是令幼年丧母的甘细有所绝对无法承受的家庭的关系。
甘细有:自从老大娶了后娘的女儿以后,我们就没好过,关系就开始逐渐破裂了,后来把我和妹妹抛弃了。
解说:甘细有觉得,在自己的家中,他这个当儿子的反倒渐渐变成了外人,在家里越来越没有了地位,他还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受到父亲的指责
甘乃盛小儿子 甘细有:他们虐待我,我跟他们一起就没有意思,我还有一个妹妹。他们也不在乎。
解说:而说到当年的分家一事,甘细有更是显得十分激动,在他看来,他的做法绝对不是分家,而为了保住他们的家。
解说:甘细有说,大哥结婚之后,一连几个孩子都是女儿,为了要一个儿子,他们不惜铤而走险继续再生,可是却因为违反了国家计划生育政策,极有可能会被没收自家的房子。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一直想要担起这个家的甘细有才提出了把家中的房子划到他名下。可是没想到,这却被家人看成了他想要分家并与家人决裂。
记者: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外人呢?
细有:对了。把我分了家,我还没有娶老婆就把我分了家。
解说:更令甘细有难以接受的是,当年大哥娶媳妇,一家人兴高采烈,可如今他娶媳妇,全家人都集体反对。结婚之后,父亲甘乃盛和继母张紫兰更是从没帮他们照看过孩子。
甘细有:在我们家里住,我们家里就成了旅社,就成了旅社里。白天帮他家里做事,晚上到我们家里睡觉。替他带孩子,不替我们带孩子。不替我带孩子的,替他带孩子。
甘细有的妻子:十几年前,他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一样的,就是跟别人一样的,从来没有管过我们,管过孩子。
解说:父亲如此不公平的对待,令甘细有的心底里始终压抑着一股怨气,他于是加倍努力赚钱,好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为自己争一口气。可眼看着大哥在父亲的帮助下越过越好,父亲还经常来向自己所要赡养费,甘细有心底里的怨气,也渐渐变成了怒气
甘细有:太过分了,真是父亲呀,如果是其他人我不管他怎么样,他是父亲我没办法。分东西就不要儿女,到老了就有儿子的分。儿子现在的生活,也不是偷来的,是自己辛苦赚来的。以前通过多方解决过了,就不要再找我的麻烦。
解说:在甘细有看来,家中所有矛盾的起源以及自己与父亲的感情破裂,都是因为一个人——继母张紫兰。
主持人:对于甘家小儿子甘细有,我们可以用一个很简单的词汇来概括他的感受,那就是——不公平。无论是年幼丧母还是父亲再娶,不管是哥哥结婚还是父亲偏向,甘细有都觉得他在家里既做不了主,又得不到任何人的关心。这样的心理落差把原本想扛起家庭的甘细有,变成了与家人决裂的甘细有。在他心里,继母张紫兰是一切矛盾的源头,那么我们不禁想知道,张紫兰,真的是个恶人吗?
解说:在嫁给甘乃盛之前,张紫兰曾经有过一段非常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和自己的女儿是一路讨饭来到余干县的。
张紫兰:说来自已都觉得可耻得很,我们到了余干是讨饭。
解说:幸运的是,经人介绍张紫兰遇到了甘乃盛,各自经历过苦难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组成了新的家庭,虽然家境并不富裕,但是他们都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新生活。
张紫兰:家里确实穷,如果生了小孩生活更困难,再加上老头的二个儿子对我也好,大儿子叫妈妈叫得少,小儿子总是叫我妈妈,我把他们当作自己生的一样,以后有二个儿子养我也可以。
解说:为了更好的照顾家庭,张紫兰还做了结扎手术,她觉得这三个孩子就和自己的亲生一样,她作为继母和孩子们相处得非常融洽
张紫兰,两个儿子,对我又很好,(管我叫)妈妈,对我们又很好,那就再不要生,再生也是负担。
解说:但是几年之后,一件令张紫兰极度不安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女儿竟然和甘乃盛的大儿子好上了,她害怕甘乃盛会无法接受,更害怕会因此影响家人之间的感情。为此张紫兰曾经想过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的丈夫。
张紫兰:妈妈带回来的女儿也可以,到别人家找老婆拿不出钱来,好的也找不到,差的也不会要。
解说:出乎张紫兰的预料,丈夫甘乃盛居然非常赞同这样的结合。张紫兰喜出望外,因为亲上加亲无疑会把她这个外人彻底变成自家人,张紫兰自己也觉得,这会令家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为紧密。可是甘乃盛的小儿子和小女儿,显然不这么认为。
甘乃盛的小女儿:他肯定会跟大哥好一点,他娶了她的女儿,后妈天天说她的女儿好,那也好,那也好,我们再做的好也不是,是坏,还会说你好。
解说:但那时的张紫兰还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还一厢情愿的给小儿子甘细有张罗起了婚事,她想把自己还在老家的二女儿也嫁给小儿子甘细有,她觉得,再来一次亲上加亲,这个家就更幸福了。但是张紫兰根本没有注意到甘细有早已有了心上人,她原本善意的做法却在小儿子和准儿媳心中成了居心不良。
甘细有的妻子:她是这样讲的,不要娶老婆,要他的女儿,不要娶,一分钱都不用,他可以带过来,反正跟自己的娘一样的。
解说:张紫兰根本没有想到,小儿子甘细有会对他大哥的婚事有如此之大的不满,更不会知道这样的亲上加亲给小儿子甘细有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甘细有的妻子:细友讲,他的女儿也长的不好看,那个三跟都是他的女儿一样,也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不好意思一样。
解说:小儿子甘细有最终还是娶了这个父母非常不满意的女人,于是婆媳之间经常发生矛盾。并且据说小儿子甘细有也似乎忘记了张紫兰对他的照顾和养育,和张紫兰以及家人完全对立起来,这让经历过苦难、由衷希望家庭和睦的张紫兰非常伤心。
张紫兰:我替你洗衣做饭,我服侍你十多年,你应该也不要还我的礼,也要服侍我十多年,我做牛做马。你对我好我就是应该的,你现在这样对我,我养了你多少年,你就要养我多少年,多一天也不要你养,你还了我的礼就可以。
解说:这么多年过去,根本没有生活交际的小儿子甘细有早已变成了张紫兰的心中的外人,她本以为可以养儿防老,可没想到摆在自己面前的生活竟是这样的。所以当甘细有提出要分大儿子的房子时,张紫兰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自己和女儿的家。
张紫兰:这个是大儿子的房子怎么能给他,我的一半就给他,已经分的也分了一半给他。这个房子是老大的,又不是我的,我怎么能作主把哥哥的东西给他,他的东西我能作主给老大吗?这个是什么说法。
主持人:作为后妈,张紫兰认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可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局面。张紫兰或许有些强势,但内心终归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经历过苦难的她其实想法很简单,你小的时候我辛苦把你拉扯大,现在我老了你养活我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养儿防老嘛。可张紫兰没想到她的生活却并不像老理儿所言,她也从没好好想过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所以一家人就在这样的误解中,越陷越深。
解说:2012年,甘细有的女儿考上了大学,这在他们村子里是一件大喜事。虽然和小儿子一家的关系一直很僵,但是甘乃盛这个当爷爷的还是在心里期待着能去参加孙女的庆功宴。
甘乃盛:我真想去,我是看他会回转过来吗,大儿子也跟我说了,明天细有的女儿会请宴席,爹爹不管怎么样,如果他来了请你,你也要去。当然我也会装装傻,他来了叫我,也去。
解说:可是在甘细有家,他和妻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邀请父亲。一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是他们觉得父亲从没帮他们照看孩子,肯定也不会关心孩子考上大学的事情。
甘细有的妻子:我请了14桌,他跟人家讲,我没有叫他吃饭,我怎么叫你吃饭呢,如果你来了一下,拿一百块钱给小孩,我拿一百块钱给你吃东西,我肯定叫你吃饭,你不来,我叫你吃饭,你以为我要你的钱是吧,我要钱干什么,我宁愿自己辛苦去挣。
解说:甘乃盛原本以为,无论大人们之间矛盾有多深,孙女考上大学的喜宴,儿子都应该会邀请自己去的,这样的结果令老人大失所望。
甘乃盛:宴席不是一桌二桌,请了十几桌,家里摆不下,桌子还摆到他家门口的马路上。你说心里难过不难过呀,我是你父亲,我再坏了,老弟呀,你也是我生的呀,怎么就不请我,假如我会去呢,你叫都不叫一声。这个人呀,我更把他看穿。
解说:就这样,父子之间的误解越来越深,每一个可能改善关系的机会,都因为彼此之间缺乏真正的沟通、以及常年累积怨恨对对方所形成的错误认识,而导致与机会擦肩而过,但令人欣慰的是,祖孙之间的挂念之情还在,或许这份感情可以帮助深陷在矛盾漩涡之中的甘家,找到一丝和睦的希望。
主持人:今天我们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给您看了这一家人复杂的矛盾纠纷,可能给您的心里添堵了。但是如果深陷在矛盾中的甘家人,也能把他们对我们讲的内心苦衷,都坦诚说给对方听的话,家人之间的误解就一定不会如此之深。辛酸的往事和艰辛的生活,令他们变得看上去不那么容易接近,但是我们依旧能够感受到,他们真的渴望得到对方的理解和关心。欢迎收看今天的热度故事,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