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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看了央视很多播音员主持人话乡愁的节目,感慨很多。也许我们已经离开了家乡很多年,如今家乡的光景也全然变了样子,可是在每个人心里,往昔的景象还是没有变过,如旧日一般的温馨,熟悉。还有曾经路过了我们生命的,那些故乡的人,尽管很多已经在岁月无声的流逝里不知不觉地远了,没了音讯,但时常还是会忆起,有关他们的话音,有关他们的笑容,有关,他们曾与我们自己一生命的一点点交织,带给我们的故事。
之所以有了乡愁,也许是我们常常怀念起记忆里故乡景色美好的缘故,亦或是因为,我们在那里生长,度过人生里宝贵的童年和青涩时光,才常又渴望着回去,每每想起那里,都仿佛自己身上也一下子消失了岁月留给我们的痕迹——一切都恍若最初明澈的样子,我们还是最初的我们,世界还是最初的世界。那时候想的简单,世界在我们眼里同样透明而不纷乱复杂。那时候我们爱笑,爱闹,常常和住的近的小朋友嬉戏一眨眼的功夫竟就是一天。湛蓝的天空下依稀充满着我们那时清脆的笑音。父母还很年轻,邻里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也都在一片明媚的阳光下,显得异常年轻,而有活力,慈祥柔和,就如同早春的细雨,滋养着我们儿时的光阴,也是他们年轻的岁月。
在故乡,我们走过了年少,也经历青春。那里既有我们天真活泼的影子,也见过我们为自己梦想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努力拼搏的样子。故乡,它看着我们长大,陪着我们成长,最后,又不得不,目送我们走了出去。但它永远是母亲一样温暖的臂弯。无论多少年以后,我们各自经历多少事,风风雨雨,再回来,还是像一个孩子投入了母亲的怀抱,暖意瞬时包围着自己。故乡,它在风霜中也变化着,社会的发展也令它不再如当年一般和我们记忆里一模一样,但毕竟这些都不重要。之所以有了乡愁,因为那里风光美好,人事美好,因为我们在那里走过人生最美的时光,但最重要的,自然是故乡,承载了我们太多记忆,后来走过很多城市,路过很多地方,记忆却再不能重来,走过了就是走过了,但好在我们记得,好在有心里永远明晰的家乡,如今它或许离我们很远,却也在心里,同我们紧紧相依,把昨夜,与今夕,相连,相通。永远,没有过去式。
前一段时间回到故乡北京,家里始终没有搬家,还是在小时候我们住的地方。走进小院,可惜传达室的门卫已经变了,还要问我“你是哪位?找谁”生怕我是外人。唉,惆怅,毕竟时过境迁,人事也流转太快了。随着以前那位门卫叔叔的离开,大概注定了如今这是另一代人以后的故乡小院了。进了院子,看见有小孩在父母带领下玩耍,拿着粉笔在砖地上画跳房子的格子…以前,那也是我们做过的事情啊!一切都是有轮回的,我们最终在别人身上看见了自己,一瞬间,我似乎又回到了七八年前记忆里的小院,记忆里的故乡。
后来庆幸,居然碰到小时候熟悉的一位阿姨,她喜欢猫,校园里曾有一只可爱的狸花流浪猫,也是她天天去喂食的。她见我同样惊喜,说我还是没怎么变,我说,您也没有变。谈谈这几年各自经历的事情,又聊到那只猫。
我问,怎么这几天回来,没看见那猫呢?其实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害怕答案是伤人的。她果然眼色一暗,说,不在了,两年前不在了。我语塞,只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无论人,还是动物,还是往事,终究,都是有一天要走。但愿记忆可以留住它。
后来发现,院子里现住的人多是我不熟悉,不认识的了。小院似乎令我感到了些许陌生,但每每踏足这里,想起从前,毕竟还是老样子,毕竟小院现在的住户也是同我们当年一样熟络,邻里常常来往,连端午节,老人们还喜欢一起包粽子呢!这里的情感没有变过。
北京于我来说太熟悉了,这次回来却还是想要到处走走停停,到老地方看看。除了家里住的小院,还比如各处的公园,商场,或者是普通的街巷,但凡是我曾常常去过的,这次又毫不厌烦地又走一遍。脚下的路令我感到亲切,心里是暖的。
最后去前门吃饭,记得前几年有个专门做烧麦的店,如今还是在。而我以前爱吃,现在还是爱吃,是我在外几年来朝思暮想的味道,是我朝思暮想的,故乡一角。
我在外想过无数次,千里之外的我的故乡,北京。又仿佛从未离开,始终相依,我永远地在这里扎根。乡愁是漫长的距离,是无涯之中我所感受到的,离心扉最近的温存。是现实距离所挡不住的牵挂,是夜夜的思念。
作者:乔远,网名:missRuiy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