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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额头映着秋日的阳光,我满怀心事地坐在电脑桌前,在昏暗的台灯下码字到凌晨,码着与现实周围完全无关的东西;我分明是在精心酿造一种情绪,一种魂牵梦绕的心境,将心定在昔日的温暖里。只因那些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充实得满满当当。所以不曾跟时间学会穿越。
也许喜欢一个城市就象喜欢一个人一样,那种眷恋是刻骨铭心的牵挂。我至今生活过六个地方,印象最深的就是兴安岭深处的那一座山城,我的青春就是在那里度过的,从那里走出来也二十几个年头了;但不管走到那里,也难以扯去我对那一座山城的热爱。也许这种爱,就像深爱自己的亲人、深爱美丽的女孩一样,难以自拔。那座山城座落在大兴安岭的密林深处,是内蒙古自治区最北部的旗市之一,有19个民族组成。四周群山围绕,根河从市中央街穿过,根河是蒙古语“葛根高勒”,意为“清澈透明的河”,根河市就此得名。
异地他乡我品味乡愁。总觉得根河春天的目光,在我面前延伸,牵动着我的魂魄。也许走完天涯海角,也走不出这个城市的心境。我就是在这清丽的城市美丽的季节与根河的春天相识相爱的。我走过好多地方,大江南北,哪里的春天都不如这里的特别。
根河的春天具有典型的大兴安岭特色,既是动物乐园,还是一个天然的植物园。丰富的生物群落与大兴安岭独特自然环境,构成了别具一格的生态系统。根河的春天是遁世的、纯真无邪的,张扬的是一种纤巧纯净、山水自然的色调。松柏长青、达紫香映山红,驯鹿,撮罗子,一座座平地而起的独具中俄特色的住宅楼……所有的物景结合在一起,形成根河春天的色彩。那漫山遍野旖旎秀美的达紫香花,已雕刻在我的心中。这个城市的春天有我梦中融化的冰河:有我小说里描绘的芳草地;有我影集中聚焦的兴安岭;有我曾经魂牵梦绕的敖鲁古雅乡,撮罗子、声声鹿铃……根河的春天不打扮,自然、古朴,纯情。也许这种天然去雕饰,是一种令人平静、安逸的风景。不苛求,但却挺拔坚毅;无喧闹繁华,但却胸有成竹。
倾尽一个秋,只守着一个花季,飘落的秋叶,溢满思念。也许外地人到根河,会在我印象中和视觉中的新旧重叠的叙述中迷失方向。因为我少年的根河不是这个样子。原来中央大街的电影院变成了供百姓娱乐的世纪广场;军民街一趟趟平砖房变成了一栋栋中俄混搭的住宅楼;“三车间”变成了驯鹿成群的敖鲁古雅旅游乡;“二马路”变成了繁闹的步行街;根阳桥桥边多出的每一把长椅,似乎都有动人的山盟海誓……
人依旧、水依旧、山依旧、飞禽走兽依旧,春天依旧刺痛我漂泊的心。不变的是那重感情、仁义善良的根河人,美丽、善良、淳朴的面孔依然刻于心中。走在异乡才发现,根河的春天如此令我眷恋。根河的春天,达紫香花染红千山万壑,杨柳、白桦梳弄秀发,落叶松睁开葱绿的双眸,南北河调好被冬天夺走的琴弦,百花争相斗艳,如有兴趣还可以远足出猎。现在这里已经成了旅游胜地,每年都有世界各地近百万人来旅游观光,体会敖鲁古雅那原始森林中曾经流逝的梦。
荏苒的是时光,易变的是心境,年轮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一个城市的春天,是她最美丽的时候!
作者:张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