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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总理莫迪2014年5月份当选就任以后,很快展开了他的周边和大国访问行程。中国是唯一一个与印度领土相邻的世界大国,对于印度来说,中国既是周边,又是大国,与中国的关系具有特殊重要的意义。
莫迪执政一年以来,已经对所有世界大国和大部分印度周边国家进行了访问,把中国作为一年来外事出访的最后一站,可谓是其大国和周边外交布局的“收官之作”。此访既体现了中印关系的重要性,又显示出了中印关系的复杂性。
为了这个“开局的收官之作”,也就是英语中所说的“ending of start”,印度政府和莫迪总理在访问前就进行了许多铺垫,特别是莫迪本人开设了个人的第一个中文社交媒体账户,直接向中国民众去传递印度政府和印度总理对中印关系的态度以及若干重大问题的看法。人们对作为“社交达人”的莫迪总理通过社交网络传递信息并不陌生,在印度,有些事情,莫迪的所谓个人社交账号甚至比印度政府部门的官方发布还要迅捷和准确。莫迪开设中文微博,绝不是对自身表达习惯的简单延续,更为重要的动机是寄希望于通过虚拟世界拉近中印两国人民之间的距离。这显示出莫迪对中印双方民间交往和理解的高度重视。
中印两国要加强互信,这是双方领导人多年来的共识,但绝不仅仅是两国领导人层面的事情。两国民众之间的了解之少、接触频率之稀,更是双方加强互信所必须弥补的短板。每年印度和中国互相到访对方国家的人数都不到100万,而两国人口加起来是25亿。悬殊的数据对比既显示出了问题之所在,也指明了解决问题的方向。莫迪总理的个人微博是一个非常好的姿态,但恐怕更起作用的还是双方政府为加深民众人员往来所采取的便利措施。在中国,越来越多的商业界人士盼望着到那么大的世界去看看的游客正在期待着莫迪此访给中印民间交流加深所带来的利好。
在经贸领域当中,人们同样充满期待,但除了期待双边签署更多更广的合作意向以外,恐怕还应该期待双方如何加速落实已经达成的成果。经常有人拿印度自比为大象来解释急性子在印度办事的困难,但这对于冲刺速度可以超过越野车的大象来说,显然是非常不公平的一种比喻。印度是一头昂首阔步行进在崛起之路上的大象,其促成中印两国投资合作便利化的步伐完全可以再快些,这不但将让多年来摩拳擦掌的中国企业更有信心,也会有助于中印两国的贸易不平衡问题在全面经济合作框架下通过投资水平的提高而尽快得到实质性缓解。
至于领土和边界争议,当然是中印双方无论如何绕不开的巨大障碍,然而,在保持各自的期待的同时,也要客观地去评价中印边界问题的进展水平。应该承认在世界主要大国的边界争端当中,还没有哪两个国家能像中印一样,在数十年的时间里成功保持未划定边界的稳定,并且不断地累积经验,为最终解决问题创造条件。
归根结底,检验中印关系的非常重要标志,是要看它的成熟度。而成熟的国家间关系,显然是建立在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的耐心和坚韧上的,而不是每一次都要取得戏剧性的突破。有的时候,戏剧上演太多,来砸场子、喝倒彩的也会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