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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播出的航拍画面显示，飞机残骸散落在山上。图/东方IC
3月24日，一架救援直升机在失事客机残骸附近飞行。新华社发
25日，德国总理默克尔、法国总统奥朗德、西班牙首相拉霍伊（从左至右）在坠机现场附近。新华社发
学生们悼念遇难的校友。新华社发
德国之翼航空公司一架由西班牙巴塞罗那飞往德国杜塞尔多夫的空客A320客机24日在法国南部坠毁，机上144名乘客和6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目前事故原因不明。昨天，飞机制造专家周济生接受京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依据现有消息判断，失事客机应是从空中快速坠落，最后撞在山上发生粉碎性解体。
习近平李克强就空难致慰问电
据新华社电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25日就德国之翼航空公司客机失事造成包括德国、西班牙籍乘客在内的大量人员遇难，分别向德国总统高克、西班牙国王费利佩六世致慰问电。习近平代表中国政府和人民并以个人的名义，对遇难者表示深切的哀悼，向遇难者的亲属表示诚挚的慰问。
此外，国务院总理李克强25日就德国之翼航空公司客机失事造成包括德国、西班牙籍乘客在内的大量人员遇难，分别向德国总理默克尔和西班牙首相拉霍伊致慰问电。李克强代表中国政府和人民，并以个人名义，对机上包括德国、西班牙公民在内的所有遇难者表示沉痛哀悼，向遇难者亲属致以深切慰问。
□动态
最大残骸仅有一辆小轿车大
坠机地点位于法国东南部阿尔卑斯山区，海拔大约2000米，搜救人员在山区向导带领下，耗费数小时才抵达坠机地点。直升机航拍画面显示，客机残骸散落得到处都是，搜救人员在其中搜寻。当地官员吉尔贝·索旺描述，“所有东西都摔得粉碎。最大残骸仅有一辆小轿车那么大”。
法国内政部发言人皮埃尔－亨利·布兰迪说，客机残骸散落区域可能有上万平方米，“令我们相信客机以极其高速、剧烈撞击地面”。
坠机地点附近的一家滑雪场负责人桑德兰·布瓦斯描述，当时他听到“震耳欲聋的响声。我还以为发生了雪崩，但又感觉不像，因为当时听到的巨大响声短促、仅持续数秒”。
法国负责搜救的宪兵部队负责人加尔捷向媒体表示，飞机坠毁现场有雨加雪，人员很难抵达，只能通过直升机吊放人员。
靠近飞机坠毁地点的马赛的地方检察官罗比内负责此次坠机事件调查。他说，目前关注的首先是辨认遗体。已经有10名法医前往现场。
德翼公布大部分遇难者国籍
德国之翼航空公司总经理托马斯·温克尔曼25日在科隆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失事客机上的大部分人员国籍已确认。
温克尔曼说，截至当地时间25日11时，已知德国遇难者人数为72人，西班牙35人，澳大利亚、阿根廷、伊朗、委内瑞拉、美国各2人，英国、荷兰、哥伦比亚、墨西哥、日本、丹麦、比利时、以色列各1人。还有一些遇难者国籍不明。
温克尔曼表示，德国之翼母公司汉莎集团在杜塞尔多夫、巴塞罗那、法兰克福、慕尼黑已建立心理疏导站，为遇难者家属提供服务。德国之翼已与123名遇难者的家庭建立联系，照顾好遇难者家属将是下一步工作的重中之重。
他表示，经过培训的心理疏导人员已经就位。除了在心理疏导站，他们也将为在家中的遇难者亲属提供帮助。
初步排除与恐怖主义有关联
这架客机的150名乘客和机组人员悉数遇难，是法国过去几十年来伤亡最惨重的一起空难。德国之翼2002年投入运营，这是该公司首次发生有人员死亡的坠机事件。
德国之翼母公司汉莎航空公司首席执行官卡斯滕·施波尔说，“这是本公司60年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美国方面已经与法国、德国、西班牙等国取得联系，初步排除涉恐嫌疑。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米汉说：“目前没有迹象表明这起事件与恐怖主义存在关联。”
汉莎航空副总裁海克·比伦巴赫在西班牙巴塞罗那表示，就目前而言，“我们认为这是一起事故”。
法国总统奥朗德、德国总理默克尔和西班牙首相拉霍伊25日抵达德国客机坠毁地附近的塞讷镇。三国领导人与参与救援的法国宪兵和消防队员进行了交流，随后听取了法国地方政府官员关于救援行动的汇报。
德国内政部表示，所有联邦政府部门25日至27日降半旗志哀。
□调查
黑匣子受损但仍有价值
法国内政部长表示，尽管已找到的失事客机的一个黑匣子受损，但仍能从中获取信息。法国国家民航安全调查分析局25日公布了被发现的驾驶舱语音记录仪的照片。照片显示，记录仪外表损坏。分析局专家已开始对记录仪上的信息进行处理，尤其是客机驾驶员的对话记录。
法国国家民航安全调查分析局前局长特罗阿代克和法国内政部长卡泽纳夫表示，尽管记录仪受损，但是仍可能在未来几个小时从中获取信息。
同时，卡泽纳夫，生态、可持续发展和能源部长罗雅尔，以及政府负责交通、海洋和渔业事务的国务秘书维达利都表示，造成客机坠毁的各种可能都在分析考虑之中，所谓恐怖袭击并不是最优先考虑的原因。
客机从未发出求救信号
这架航班编号为4U9525的客机当地时间24日10时左右从西班牙巴塞罗那起飞，前往德国西部城市杜塞尔多夫，原定航程大约一个半小时。温克尔曼告诉记者，客机在达到大约1.16万米的飞行高度时，突然连续8分钟急剧下降。
起飞半小时后，即10时30分左右，客机与地面控制中心失去联系。一些媒体先前援引法国交通部副部长阿兰·维达利的话报道，客机曾发出求救信号。但法国民航管理局官员埃里克·埃罗随后澄清，客机“从未发出求救信号”。温克尔曼介绍，这架客机的飞行员有超过10年的服役经验。
另据报道，罗雅尔25日说，24日上午10时30分，法国南部普罗旺斯地区艾克斯飞行控制台与失事客机飞行员取得了联系，当时飞机在11400米的高空。控制台要求飞行员保持11400米的高度，飞行员表示同意。但是一分钟以后，飞机没有得到允许就开始下降，控制台对客机进行提醒，但是没有得到回答。
罗雅尔说，控制台在10时35分发出警报。10时40分，飞机的高度为2000米，然后从雷达上消失。
失事前日曾有技术问题
德国汉莎集团一名发言人24日晚证实，失事客机23日曾因出现技术问题在德国杜塞尔多夫机场停飞。
据德国《明镜》周刊网站24日晚报道，德国之翼失事客机前起落架舱门23日曾出现技术问题，在杜塞尔多夫机场停飞。汉莎集团发言人向新华社记者确认了这一消息，但她表示飞机已于23日上午排除故障并投入正常使用。
《明镜》报道说，坠机事件发生后，多名德国之翼航空公司飞行员拒绝驾驶同类型飞机。发言人没有证实这一消息。
□讲述
德国师生短期交流竟成永别
失事客机上的144名遇难乘客还包括16名德国小镇中学学生以及他们的两名女教师。
这些10年级学生和他们的老师来自德国西部城市哈尔滕，他们在西班牙巴塞罗那一所学校参加语言培训交流活动，24日返回德国。这是一个交互学习项目，去年12月，巴塞罗那学校的12名西班牙学生也曾在德国哈尔滕中学交流学习一周。
哈尔滕所在的北莱茵－威斯特伐利亚州教育部门主管西尔维娅·勒曼内说：“这是一个西班牙语的交流项目，他们在飞回家之前也许经历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客机失事是个悲剧，令人难过。”
哈尔滕市长博多·克林佩尔说，客机最初失联的消息在哈尔滕中学很快传开，“当他们得知客机没有着陆，当他们发现他们打不通朋友和同学的手机、失去联系时，他们意识到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学生们听到客机很可能不会再在杜塞尔多夫着陆的消息，接着课程被取消了。”
学生们被叫回家，但很多人下午又回来了。他们拿着蜡烛，眼睛里泛着泪光，和在校的学生一起悼念在失事客机上的同学。
瑞典球队临时换机逃过一劫
来自瑞典中部地区布兰厄的达尔库支足球俱乐部队员最后时刻更改航班，与死神擦肩而过。这家瑞典丙级联赛球队在结束去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的行程后，准备订这一廉价航空公司的机票回家。
在到达巴塞罗那机场后，这家足球俱乐部本应乘坐后来失事的航班，
但考虑到在德国杜塞尔多夫转机的时间太长，他们重新定了其他三个经停苏黎世和慕尼黑的航班。
法新社援引这家足球俱乐部负责人阿迪尔·克孜勒的话说：“我们原本是要上那架（失事）客机的，当时在同一时间有4架客机，都向北飞，会在阿尔卑斯山上面飞过。在这4家客机中，我们的队员上了其中3架，（而没上出事的那架）。必须说，我们很幸运。”
球队守门员弗兰克·彼得松在微博客网站“推特”上留言：“我要对那些在过去几个小时试图联系我们的人说，我们现在已经到家，很好。我们所乘坐的是另一架客机。愿那些乘坐失事客机的人们安息。”
□分析
飞机因何解体？
应为撞山后导致粉碎性解体
“目前看来，飞机不是因爆炸或其他原因瞬间解体的。”资深机长、香港天行咨询有限公司CEO陈建国说。据目击者称，飞机没有明显着火冒烟的迹象，仅仅感觉飞机飞行高度很低，似乎不能飞越阿尔卑斯山脉。
法国政府部门人士确认，坠机地点位于法国东南部阿尔卑斯山区，海拔大约2000米，搜救人员在山区向导带领下，耗费数小时才抵达坠机地点。直升机航拍画面显示，客机残骸散落的到处都是，搜救人员在其中搜寻。
当地官员吉尔贝·索旺描述：“所有东西都摔得粉碎，最大残骸仅有一辆小轿车那么大。”而法国内政部发言人皮埃尔·亨利·布兰迪说，客机残骸散落区域可能有上万平方米。
“飞机最后消失的高度是6800英尺，约为2000米左右，而最后飞机坠落地区是山地，山地高度也在这个高度。因此可以判断，飞机是从空中快速坠落，最后撞击在山上粉碎性解体的。”飞机制造专家周济生说。
8分钟速降意味着什么？
事发时下降速度是正常3倍
周济生告诉记者，从目前披露的消息来看，失事飞机在刚刚进入巡航高度很短的时间内，从38000英尺(约1.16万米)的高空突然连续8分钟急剧下降，降至大约2000米左右的高度。
“通过计算可以发现，这架飞机每秒钟就要下降20米，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的速度。”周济生说，“一般情况下，从巡航高度下降到初始进场高度需要27分钟，失事飞机的速度是正常飞机下降速度的3倍左右”。
不过，陈建国表示，如果在极限状态下，飞机用最大速度飞行且油门最小时，这也算是正常的下降速度。
“从技术角度来说，飞机似乎没有发生双发(两个发动机)同时失效的情形。假设两个发动机同时失效，机组应该转向，往海上方向飞，而不应该继续往山区飞行，而且机组也没有进行紧急呼叫，所以基本上可以认为没有发生双发失效的故障。”陈建国说，“依照目前得到的信息，飞机没有做任何偏离飞行，或者呼救飞行，以及飞机始终以一个基本恒定的下降率直至失事，所以基本上可以推测飞机上的机组没有干预飞机的飞行”。
坠机是否因机械故障？
或因俯仰配平系统出现故障
周济生指出，飞机失事时已经进入最安全的巡航高度平飞阶段，飞机应该处于自动驾驶状态。由于飞机航路并未改变，如果出现坠机事故，有可能是俯仰配平系统发生故障。
事实上，飞机在飞行中会持续耗油，因此飞机在飞行中的重量会随着飞行时间的增加而减少。为了使飞机保持平衡，飞机都装有自动配平系统，根据飞行角度的变化调整飞机的升力，使飞机在俯仰方向上（即飞机抬头或低头）具有静稳定性。
“如果俯仰配平系统发生故障，水平尾翼可能锁死在某个角度，人工无法解锁，导致飞机机头朝下飞行，最后坠毁。”不过周济生表示，“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机组成员完全可以向地面报告”。
值得注意的是，多位航空专家告诉记者，从本次飞机坠落前的下降速度来看，飞机并不是自由落体后坠毁的。如果是从万米巡航高度自由落体下落，飞机的加速度会大得多。
是否因机组人员操作失误？
机组人员或因缺氧失去意识
“空管当时一定是能够看到飞机的高度下降过快，但是为什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值得思考。”周济生说。“比较合理解释的可能是，机组在整个飞机下降过程直到失事的过程中，有可能已经失去意识。”陈建国表示，出现这种状况的一种原因可能是飞机客舱失去压力，机组在失去压力之前已经让飞机开始下降，但之后失去意识；另一种可能是机组因中毒或被挟持等其他原因失去意识或对飞机失去控制。
周济生也同意这样的说法。“通常情况下，飞机的任何状态改变都会在飞行员的操作和监视下。一架飞机在无人监控和干预下，从38000英尺一直下降近8分钟最后坠毁的同时，飞行员却未发现这种状况，可能性非常小。”
事实上，如果飞机增压系统突发故障，或飞机结构突然损坏，飞机就会在空中失去增压，导致飞机上的空气和机外一样稀薄。由于缺氧，人很快会失去意识。“乘客的氧气面罩可以提供15分钟的氧气，机组则是氧气瓶供氧，可以保持大概30分钟左右时间。”周济生说。
不过，陈建国指出，客舱失压时，人有意识的时间随着高度的升高而快速减小。在38000英尺的高度，无论旅客或者机组人员，只有大约20至35秒的反应时间，在这个时间内，所有人员必须戴好氧气供给系统。超过这个时间，人就失去意识。此外，这个时间和人的疲劳程度、血液中的酒精含量、不同人的体质等都有一定关系。
是否与飞机使用年限过长有关？
使用时间在设计安全范围内
根据airfleets数据库信息，失事飞机已有24年机龄。德国之翼旗下所有A320飞机平均机龄为23.5年。
多位航空专家告诉记者，这架失事飞机的运营数据显示，该飞机起落次数小于5万次，飞行时间小于6万小时，因此使用时间尚在空客A320的设计安全范围内。
“可能(失事飞机的)使用时间已经达到了临界点，但民航客机延寿使用的案例很多，而且这架飞机刚刚经过了维修，因此由于飞机老化导致事故目前还没有证据。”周济生说。
京华时报记者平亦凡
A18版、A19版除署名外据新华社钟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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