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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检察官身后的四个数字

发布时间:2013年12月02日 14:32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昆明日报 | 手机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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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建华生前办公的桌子上还有他的岗位公示牌以及“做人一身正气 为官一尘不染”的警言。记者赵书勇/摄

中年时的邹建华(翻拍)。

  2013年4月1日,星期一。

  习惯一上班就看见邹建华坐在办公桌前的同事发现,已经过了上班时间,那把椅子上还是空的。

  早上10点30分,邹建华喘着粗气慢慢走进办公室,他肩上背着单肩包,满脸是汗,脸色泛白。因为从来没有迟到过,他进来后带着歉意笑着跟同事打招呼。

  坐在对面的同事还记得,当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后,就习惯性地询问书记员手上的案子以及办理程度。期间同事们感觉他身体有些异样,还劝他休息,他只是笑笑,依旧埋头工作。

  午饭后,邹建华照例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去看守所提讯嫌疑人。这个习惯他坚持了多年,因为这个时候不堵车。

  这一天,他要问讯5个犯罪嫌疑人。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在提讯过程中他就出现了强烈的身体不适,书记员问他,他只说是“腰疼”,还几次起来不停地走动。

  书记员毕耀劝他回单位休息,他喘着粗气说“问讯完了再说”。下午4点半,问讯结束,邹建华已是满头大汗。回到单位,腿不听使唤,由同事扶着下了车。

  处理完当天工作,已是夜里10点多,送他回家的科长朱坤发现他病得不轻,打了120,但他以“老毛病,心里有数”坚持不去医院。朱坤只好劝他,等身体好点后换个岗位。他还是说,“在侦查监督科这么多年,不想换了。”

  回到家后的邹建华感到身体不适加剧,本来跟妻子说了“太累,睡一会可能就好了”的他,却反复起床走动。见他实在反常,妻儿坚持把他送到医院。

  路上,他还与妻儿说笑,到医院照了片后,他开始不停地对妻儿说“太累了、太累了”,以为输了液后会好一点。没想到,病情急剧恶化……

  4月2日凌晨4时许,邹建华在延安医院因抢救无效不幸辞世,年仅54岁。

  这个平常得在人堆里根本就找不着的普通人,却在离开后时常被人惦记:同事上班,会习惯性地看他在不在;工作做不完,会下意识地来找他;儿子会无意中翻看自己的手机,以为是父亲打来电话;妻子总会在晚上八九点钟去开门,恍惚觉得他该回家了……

  这个一生热爱工作的人一直轻看荣誉和名利,这个从来不擅长数字的人,一生却可以用几个简单的数字来概括。这就是检察官邹建华,用平凡的经历,书写着不平凡的业绩。

  数字一

  214

  他由一个“门外汉”,变成大家尊敬的业务精兵

  邹建华生于贵州,因父亲是军人,他跟随父亲的脚步,参军入伍。

  1989年,邹建华转业分配至昆明市官渡区人民检察院政治部工作,之后10年,他大部分时间做政工工作。1999年,检察院双向选岗,时年40岁的邹建华主动要求到工作最忙、节奏最快的侦查监督科工作。理由是:“我没有办过案子,想到一线挑战自己。”

  如果没有在办案一线干过,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检察官难度很大。时任侦查监督科副科长的龚绍红说,当初邹建华想进入侦查监督科工作,他是持反对意见的。原因有二:一是当时侦查监督科每年要办2000个左右的案子,工作强度大,而邹建华已不再年轻,怕他适应不了;其二,邹建华一直在政治处工作,没有任何办案经验,也非科班出身,理论和实践经验都缺乏,担心他无法胜任。

  同事马宗宁也说,当时周围的同事都在怀疑邹建华能不能将调查批捕的工作做好。

  侦查监督科的工作主要是对警方的逮捕行动提供逮捕意见,而这个意见需要从警方的卷宗以及对嫌疑人的问讯中得出结论,时间只有7天,超过7天,就是非法羁押。7天办案时间去掉2天周末,而且通常是多个案子一起办,即便对一个熟练的检察官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对半路出家的邹建华而言,难度可想而知。

  但他没有服输。首先从学理论开始。当时官渡区检察院为每名干警订阅了《检察工作文选》月刊,他每天都带在身上翻阅,每一期至少要看七八遍以上,一年下来,他的每期杂志都是翻得最多的。

  为强化理论知识,筑牢自己的办案基础,邹建华自己购买了《检察官思想政治修养》、《检察官自由裁量权比较研究》、《检察官的回忆/共和国检察60周年丛书》、《检察工作发展视点:基层检察官的思索》、《检察官常用法律司法解释一本通》、《和谐视野中的未成年人犯罪问题研究》等书籍,不断进行系统学习,增进对法律、法条的理解和认识。对自己理解得不够深入的,他通常会记录下来,向有经验的同事请教、交流。

  和邹建华在过一间办公室的同事都记得,邹建华几乎向每一位同事都请教过业务上的问题,遇到同事说不太清楚的,他会马上翻书,然后一起分享学习。同事梁一浩回忆说,邹建华办案之余,时常会找他聊天,聊得最多的是跟办案有关的话题,其次就是军事史、战争史。

  渐渐地,同事们发现半路出家的邹建华不但会办案,还能办好案。

  1999年,邹建华仅办理了10多件案子。2000年,调到侦查监督科第二年的邹建华,一共办理了214件案子。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据?

  官渡区检察院检察长傅轶迅打了个比方:邹建华一年办214件案子,相当于一般县区一年的案件总量。傅轶迅曾在安宁、晋宁等检察院工作过,许多县区一年的批捕案件也达不到214件。这意味着,一年365天,去掉节假日,基本上是一天一案件。

  傅轶迅说,检察官办案不像机械化流水线,每个案件涉及的都是不同的犯罪嫌疑人,都有不同的案情、不同的类型,办理的难度可想而知。每一名检察官都要付出比别人多得多的精力、脑力。半路出家的邹建华,如果不是每天超负荷运转,根本办不完。

  官渡区检察院每名检察官平均一年的办案件在145件左右,这个平均值已经大大超过全市检察官办案数量的平均值,而“初来乍到”的邹建华还远远超出已经高出全市的平均量。

  当年,这个纪录让同事们在震惊之余也心服口服。因为他们见证了这个数据背后太多的东西,他们亲眼看到邹建华付出了比别人多得多的努力。

  如今,这个十多年没有被打破的纪录还像是一个神话,让同事们感慨不已。

  数字二

  1846

  他默默无闻、与世无争,却办了件件铁案

  进入侦查监督科后,邹建华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上的案子数量和办理时间。跟他的书记员都知道,邹建华办案有几个“绝不”:

  第一,对案子绝不挑肥拣瘦。侦查监督科科长朱坤说,对检察官而言,大案、小案都是案子,但付出的辛劳却有所区别。邹建华常常以“检察官里的年轻人”自居,无论大案小案,凡是分配给他的,他从不推辞,全部接收。

  第二,绝不拖延时间。按照一件案子不能超过7天计算,要想在规定时间办结,动作不快、业务不熟,想办都办不了。他不仅上班办案子,午休时也在办,别人下班他加班还在办。有一次他告诉同事刘艳,头天晚上做梦都在办案子。

  邹建华刚到侦查监督科工作的第一年,领导为了让他慢慢适应,就分些相对简单的案件给他办。可邹建华并不领情,主动找科领导说,不希望对他搞特殊,他要和同事们一起轮流分配案件。

  第三,绝不被甩在后面。2002年,检察院办公系统改革,全部从手写进入电脑办公。对邹建华这个连拼音都没有学好的人来说,电脑打字无疑是很大的一个挑战。

  同事刘艳回忆说,“邹建华因为打字速度慢,如果手写处理意见一个上午就可以完成,但他用电子版得花费3倍以上的时间。”为了照顾他,上级领导特意多给他一个月的时间用手写逮捕意见书,但在仅3个案件之后,他就开始上报电子版逮捕意见书了。熟练的速度再次令人吃惊。

  邹建华从同事马宗宁为他准备的声母、韵母表开始学习,几乎不分白天黑夜天天练习。3个月之后,他的电脑打字水平一跃成为科里的前几名。

  在邹建华离去后的两个月,他一尘不染的办公桌上,那本已经被翻得泛黄,一看就知道被高频率使用的、封面封底都被用订书针加固过的《新华字典》,静静地躺在鼠标旁,似乎还在等待着主人的时刻使用。

  午休一般有1个半小时,别人休息,邹建华却用来办案。因为上班时间到看守所提讯的人往往很多,提讯室很紧张,条件有限,提讯不了几个人,所以他就打时间差,错开其他检察官的办案高峰,利用午休时间提讯。

  同事朱科说,在身体非常不适的情况下,邹建华还是硬撑着加班。

  这样做的结果是,邹建华的办案速度得到提升,但长期超负荷运转让身体渐渐开始吃不消。他有肥胖症、高血压、高眼压症、腰椎间盘突出症等疾病。考虑到邹建华的年龄和健康状况,单位多次提出给他换一个轻松点的岗位,每次他都婉言谢绝。

  从1999年底进入侦查监督科,到2013年4月2日去世,13年间他办理了1846件案子。除了2000年一年办理了214件案子后,2012年,53岁的邹建华再次办了163件案件,占全科全年办案总数的十分之一还多。按平均一个案子的卷宗高1厘米计算,他阅读过的卷宗高达18米,足有6层楼那么高。按办理一个案子需要写3000字的阅卷笔录及3000字的批捕意见计算,他已经写了11076000字,相当于10部长篇小说的总量。

  邹建华去世后,官渡区检察院派专人花时间对他办理过的1846件案件进行全面复查,没有发现一例冤假错案。

  说起邹建华办的1846件铁案,检察长傅轶迅不胜感慨。检察官在办案时,规范执法最为重要,所谓规范,就是要规范到每一个环节、规范到每一个程序,该有的证据样样都必须要有。

  “对半路出家的邹建华来说,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不仅在官渡区、昆明市,即便在全国也算得上是一个公平、公正、规范执法的典型。”

  件件铁案不仅是对逝去的邹建华的告慰,更是对每一名检察官的无声激励。

  数字三

  13

  他追求的目标不是荣誉,但比荣誉更远大

  13年,1846件铁案,一身是病的邹建华完成了一个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但他从来没有以此为自己争取任何名利或荣誉,他的理由很简单:“热爱!”

  按说,以邹建华的资历和业务水平,“先进党员”、“先进工作者”、“优秀检察官”这些荣誉对于他应该都是实至名归。之所以一无所获,侦查监督科五任科领导说来都深有感触:“他历来都看轻荣誉、名利这些东西,年年评优、评先,他都是首先‘跳’出来推荐年轻人。”

  每次科里推荐先进,得知大家推选他的热情很高,邹建华总是会议一开始就抢先发言,“年轻同志工作得很努力,有很多上升空间,获得荣誉可以鼓励他们干得更好。”类似这样的话,他年年说,一直说了13年。

  好友、同事马宗宁回忆,邹建华对待工作的热情一般人根本没法比。“侦查监督科可以说是检察院最前沿、最辛苦的科室,要不是真心喜爱这份工作,他不会在年纪已大、业务不通的情况下从头学起。”

  在侦查监督科工作后,邹建华逐渐成为一名办案经验丰富、公平公正的检察官。

  有一次,一个合同诈骗案件当事人家属找到邹建华,想通过他帮忙,将案件在批捕环节消化掉,并承诺事后给予回报,邹建华当面拒绝。随后他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应该引起重视。又立即找到科室领导汇报,科领导及时对全科人员进行预防教育,完善防范监督措施,最后该案在检察机关得到了公正、严格的办理。

  马某和邹建华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关系,平常相处不错。有一次马某因打架斗殴致人重伤被刑事拘留,马某妻子找到邹建华的妻子,希望邹建华帮忙将马某从看守所“捞”出来,同时将5000元现金塞给他妻子。

  邹建华的妻子断然拒绝后,马某的妻子又到检察院找到邹建华,同样吃了闭门羹。

  还有一个案件是邹建华在提讯犯罪嫌疑人时发现,涉案人员不止公安机关报捕的两人,还有第三人,于是他马上汇报情况,重新写逮捕意见书,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维护了社会的公平正义。

  同事们还知道,在邹建华铁面无私的另一面,是一颗善良、柔软的心。

  在他办理的上千件案件中,有好几件至今让同事们津津乐道。

  有一次,邹建华在研究卷宗时,发现涉及未成年人犯罪问题,提讯中他发现,未成年人悔罪态度较好,社会后果不算恶劣,有帮教条件。之后,他反复多次与派出所和未成年人家长积极沟通,通过帮教让这个孩子获得了新生。

  有一次,邹建华战友的战友介绍了两个没钱回家的贵州人来找他,想让邹建华帮他们回家。当时邹建华身上的钱不够,找到好友马宗宁借钱购票,帮两个贵州人回了家。

  同事们都记得,邹建华在看卷宗时,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他的爱憎分明。要么是憎恨、愤怒,要么是惋惜、伤感。

  这样鲜活的人竟然突然去世,让大家分外悲伤。

  调到官渡区检察院半年多的检察长傅轶迅说,他对邹建华的印象并不深,像他这种人在人群中从来不显眼。首先邹建华已经过了干部提拔的年龄,不是一个荣誉众多的先进,也没有特别突出的性格,一般很难给人留下太深印象。

  邹建华所在的侦查监督科,13年来,科长换了五任,同事来来走走,只有他,13年没有挪窝。

  正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人,去世后却在单位引起巨大反响。“少数原先根本没心思干工作的人,都被感染了。大家都觉得和邹建华比,自己该做的、要做的还有很多。”这是一种因悲伤激励起来的工作干劲,邹建华几乎带动了官渡区检察院的所有干部职工积极工作、努力工作。

  傅轶迅说,“我的理解是,邹建华追求的不是荣誉、名利这些世俗目标,不是一张张证书,而是更大的人生目标:社会和谐、公平和安定。这就是他践行一个检察官职责的最好证明。说邹建华是检察系统公正执法、规范执法和爱岗敬业的典型,理所当然。”

  谁能说这不是对邹建华最好的评价和荣誉?只是匆匆离去的他已听不见了。

  数字四

  3000

  他每月还3000元贷款,现在成妻儿最大负担

  邹建华去世的一个月后,妻子吴继英去小西门抓中药。走在人行天桥下的她,突然听到一个卖碟人的音箱里传来“背靠背坐在地毯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她突然身子发软,再也迈不开脚步。那天,她一路哭回东边的家。

  在东骧神骏小区一栋三楼的房间里,瘦弱的妻子吴继英一遍遍抚摸着当年的结婚照流泪。对这个家庭来说,作为丈夫和父亲的邹建华,尽管没有太大的贡献,却是这个家庭唯一的精神和经济支柱。

  吴继英5年前从企业退休,每月1000多元退休金,儿子去年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现在这套住了三年的房子,是2009年邹建华贷款30万元买的,每月3000元的贷款,还要还15年。

  在妻子吴继英的印象中,丈夫善良、厚道、正直,是一个在工作和生活中都毫不起眼的人。但丈夫做事认真、严谨,却又超出很多普通人。

  吴继英记得,自从调换到侦查监督科工作后,加班几乎成了邹建华的家常便饭。很多时候见他拖着重重的脚步半夜回家,都会劝他不要在这个岗位干,换回原来的岗位算了,邹建华总是摆手打断她的劝说。

  很多时候,即便加班回到家,邹建华还要看书学习。吴继英说,邹建华这几年体重上升得厉害,1.73米的人差不多100公斤,身体上的毛病也越来越多,就经常劝他多运动、散步。但他总是说,他不懂的太多,不靠多学点,根本赶不上。

  有时候吴继英劝邹建华,年纪这么大,学得再多也没有用。他就说,正因为年纪大了,不能让别人看不起。

  其实,一心扑在工作上的邹建华是一个很爱生活、很喜欢照顾别人的人。他擅长厨艺,空闲的时候喜欢在亲朋好友前露一手;他性格温和,喜欢跟朋友、儿子聊军事、历史;他热心、厚道,常常用并不宽裕的工资,接济家庭中的兄弟姐妹。

  在儿子的心里,对父亲既有深深的敬重,也有一丝埋怨。去年大学毕业后,闲在家里的他多次请父亲帮忙介绍个工作。父亲永远只有一句话:“去考公务员,考不上就没办法。”实际上,工作这么多年,邹建华不是没有一点人脉,曾经有朋友主动提出来帮他儿子找工作,但是他一口回绝。

  妻子吴继英说,邹建华不想因为儿子的事情,让自己的工作有一丁点被动。“想起来,他唯一为家人做的事,就是2009年背着我们贷款买了这套房子。”说起房子,吴继英泣不成声。

  今年春节后的一个晚上,邹建华难得地按时回家,吴继英记得,当时他还在外面买了卤菜回来。晚饭后,儿子出去了,夫妻俩边坐着看电视,边说着房贷要多少年还清。突然,坐在侧边沙发上的邹建华一下子跪在妻子面前,哭着对妻子说,“老吴对不起,我只能尽这点力了。”

  看着丈夫笨重的身体和满脸愧疚,吴继英心酸地忙把丈夫扶起来。“其实,当时在说这些家庭琐事的时候,并没有埋怨他,只是觉得别人到这个年纪,都开始准备养老了,我们还背着这么多的房贷,没想到会让他那么伤感。”

  这是邹建华20多年来,第一次在妻子面前流泪。

  还有一次,两口子周末去郊区泡10元钱一人的温泉。本来约了朋友,后来都没去成,就变成了两口子的二人世界。那天泡了温泉,还吃了农家乐,回来的路上,邹建华说,温泉倒是便宜的,但油钱还是不划算。妻子还安慰邹建华,都这把年纪了,该享受就享受点。

  晚上本来想去丰宁小区找熟人修脚,一问价钱涨到25元,就没修。回到家看电视的时候,邹建华突然让妻子把脚伸给他,帮她修脚。邹建华边修边和妻子闲聊。“赵师脚修得好,但从过去3元钱、5元钱、10元钱一直涨到25元,还是贵了。”

  邹建华修完妻子的脚后,又紧紧地抱了下妻子的脚说,“老吴,以后我们每周相互修脚好了,两个人可以节省50元钱呢。”

  妻子当时感动得差点流泪。因为邹建华胖,经常是她帮他修脚,像这样主动帮她修脚,几十年来第一次,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最后一次。

  泪流满面的吴继英说,这几十年只做过一次的事,想起来就像是邹建华给她的某种暗示,但等到回神,却已经阴阳两隔。

  吴继英说,邹建华在检察院工作20多年,连一张《检察日报》都没有拿回家过,家里看书看报都是自己掏钱买。“他去世后,《检察日报》刊登了他的事迹,因为家里没有报纸,我们从检察日报记者的手里要了一份留作纪念。”

  擦拭着20多年前的结婚照,吴继英悲戚地说,“早知道他这么早去世,房子就不买了。他一生什么都没有留下,唯一的这套房子现在变成了负担。”(记者贾薇 赵书勇 通讯员单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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