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的爆炸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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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武汉雄楚大道关山中学旁边的建设银行网点门前发生爆炸。造成2人死亡、15人受伤。12月4日,武汉警方在其官方微博中发布悬赏通告,请广大市民群众积极提供“12.1”爆炸案线索。对协助警方破案的相关人员,警方将给予10万元重奖。
12月16日上午10时,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两位护士陈礼彬和张丽平向院方和公安机关报告称发现犯罪嫌疑人王海剑。12时许,在医院保卫办、军务科以及保安人员全力协同下,武汉警方在急诊科输液室将疑犯王海剑生擒。
据王海剑自己交代,他曾在武汉总医院看过病,比较熟悉,10月9日晚曾在眼科病房躲过一宿。16号他重返这里,躲进了人更多的输液室,不想却在这里被护士认出,经举报被抓。
12月17日,两位护士决定将警方奖励的10万元奖金全部捐出。其中6万元捐给“12.1”特大爆炸案中2位遇难者的家属,其余的4万元捐给湖北省见义勇为基金会。除已经送到一名遇难者亲属手中的3万元外,其余款项将陆续捐出。
22日,经该院党委常委会研究,给陈礼彬、张丽平各记二等功一次;任命陈礼彬为医院眼科副护士长;特聘张丽平为医院文职人员;对陈礼彬、张丽平各奖励6万元,并提供公寓房一套给两人居住。
根据《中国人民解放军纪律条令》关于“奖励”的条件,第三十条:“……或者勇于同违法犯罪分子作斗争,奋不顾身保护国家财产和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事迹突出的,可以记三等功;功绩显著,有重要贡献的,可以记二等功;功绩卓著,有重大贡献和影响的,可以记一等功。”虽然举报嫌犯的行为看上去比较简单。但是由于这起案件影响比较大,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在抓捕这样的嫌犯时贡献较大的二人,被记为二等功是正常的。
另外,根据《纪律条令》第条规定:立二等功,必须由旅、师级的批准。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是一个师级建制的单位,这次的嘉奖令是由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院长浦金辉、政治委员刘铁桥签署的,合乎规范。
根据新华社的报道,护士陈礼彬2007年10月被聘为文职人员,2008年9月至今任眼科护士。那么作为文职人员可以立功吗?
《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职人员条例》第二条:“本条例所称文职人员,是指按照规定的编制聘用到军队工作,履行现役军官(文职干部)同类岗位相应职责的非现役人员。”第三条:“文职人员实行聘用制度”。
这么看来,军队文职人员并不算现役军人。但是这并不说明文职人员不能立功。文职人员条例第六条规定:“文职人员享有下列权利:……,参加政治生活,获得政治荣誉和精神、物质奖励”,其中“获得政治荣誉”的权利,就说明文职人员也有获得与军人同类荣誉的资格。
事实上,文职人员立功大有先例可循。在汶川地震的救灾过程中,大量供职于医院的文职人员参与了抗震救灾工作。当时,沈阳军区201医院有30多名文职人员主动请缨参加抗震救灾医疗队,有11人立功受奖。截止2010年,全军文职人员中,有2000多名立功受奖。甚至陈礼彬本人,也曾因为“政治信念坚定,工作认真负责”等原因荣立三等功一次。
据新华网报道,“护士张丽平2010年12月到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眼科工作,2011年4月被医院聘为合同制护士。”在这次的表彰中,她被“特聘为医院文职人员”。也就是说,之前她并不在编制之内。如果作为编外的“临时工”,她应该没有立功的资格。但是现在她已经被特聘为医院文职人员,再授予其二等功,也是可以的。
两位护士分别得到了职位的晋升,同时还得到了奖金和住房的奖励。这也是一些网友质疑的焦点。认为这样的奖励太多。但是实际上,这并无太多的不合理。
根据《纪律条令》第十六条:对获得二等功奖励或者3次三等功奖励的军官、文职干部,可以增加职务(专业技术等级)工资档次;对于没有军衔的文职人员来说,在立二等功的同时获得职位的晋升,也是相应的合理奖励。
由于两名立功护士已经将总额10万元的悬赏金捐助给了受害者家属和基金会,医院给她们每人6万元的奖金实际上相当于给她们两人的补偿——也并不比悬赏金多多少。即便没有这层意思,医院方面单独对护士的举报和捐款行为作出嘉奖也是合理的。
对于两位护士分到的住房,医院官方和各个媒体在报道中的表述是“提供公寓房一套给两人居住”。从字面意思上来看,是指提供一套住房给这两个人住,而且只是“居住”,虽然可能不用付房租,但应该不会把产权授予她们。部队为供职人员提供居住的宿舍实在是比较平常的情况,况且不涉及产权,并不是很值得惊奇的事。
更多网友关心的焦点还在于,一些曾经在战场上奋战立功的士兵可能也只有二等功甚至三等功,不少还落下残疾,而两名护士看似简单的行为就立下二等功,是不是不公平。
事实上,一直有一些军内人士撰文指出,《纪律条令》中对于一、二、三等功的标准规定得过于抽象,一般都用“功绩卓著,有重大贡献”、“功绩显著,有重要贡献”和“成绩突出,有较大贡献”来界定,不便于准确把握,可能会造成在奖励上一定的随意性。虽然这次的二等功可能和案件的重大社会影响有关,但是从条令上的立功条件这一点来看,网友的质疑也不无道理。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两位护士获得住房也触动了人们脆弱的神经。虽然从今年开始,近几年国内限制房价的政策开始渐渐显出威力,房价上涨趋势被一定程度的遏制,但是房价下跌却仍然不是短期可以预见的前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护士因为举报嫌犯而获得住房,确实令人产生“不平衡”的感觉。当然冷静下来看,奖励免费安排的宿舍,也并不是很大的获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