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爱的传奇,这是一曲爱的颂歌。广西柳州姑娘陶叶廷用爱托起了特等伤残边防警官冯乃立生命的方舟。她们的故事正在广西千里边关流传。
勇士为国献身感动天地
广西平孟边关。这是革命老区百色地区那坡县的一个偏僻小镇,平孟边防派出所距离中越边界仅有几百米。这里地势险要,情况复杂,是境内外贩枪贩毒分子活动频繁的地区。
1992年7月,从广西警察学校毕业的冯乃立报名到百色边防支队平孟派出所工作。此时正是边境缉毒缉枪斗争如火如荼的时候。在3年多的时间里,冯乃立和战友们一起,在边境的崇山峻岭中与贩毒贩枪分子进行生死较量,先后缉获从境外流入的各类军用枪支28支、子弹200多发,毒品1200多克,曾经3次荣立三等功,5次受到嘉奖,成为当地不法分子闻风丧胆的边关卫士。
1996年1月4日下午,冯乃立乘车将几天前缴获的2支手枪送往那坡县边防大队。途中车辆失控,冲向100多米深的山沟。危急时刻,冯乃立把携带的3支手枪紧紧抱在腰间。手枪保住了,他的头部却被撞伤,颈椎压缩性骨折导致脊髓挫裂伤,左手肱骨粉碎性骨折。经全力抢救,冯乃立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由于颈椎骨折和脊髓严重损伤,造成高位截瘫,每天坐着轮椅,生活不能自理,吃喝拉撒全要依靠别人照顾。
受伤后的冯乃立,依然回到了自己战斗的平孟边关,这里有他誓死捍卫的国门,有他熟悉的一草一木,有让他魂牵梦绕的纯朴边民……这里的同事和乡亲,也给予冯乃立最大程度地关心和照顾。
真情少女千里赴边关
1999年2月26日晚上,从夜校归来的柳州姑娘陶叶廷,从电波中听到了冯乃立的感人事迹。她连夜提笔给冯乃立写信:为社会稳定作出贡献的人,不仅应该获得鲜花和掌声,同样应该获得更多人的关心和照顾。
2000年1月6日,已经4年多没休假的陶叶廷瞒着父母,赶赴平孟边关。此时,已是寒冬时节,桂西边境路途坎坷曲折。一路行来,海拔越来越高,天气也越来越冷,冷风从卧铺车的窗户倒灌进来,让陶叶廷久久无法入睡。
冯乃立的家距平孟国门不到200米,让陶叶廷惊奇的是,冯乃立精神状态很好,看不到脆弱和悲观。
刚到冯乃立家中,陶叶廷就不顾姑娘的羞涩,帮冯乃立穿衣洗漱,擦洗身子,推着他外出散步聊天,为他念书读报。陶叶廷还托人从县城购买各种按摩理疗的书籍、VCD光盘,并自学按摩医术,每天为冯乃立进行全身按摩。
由于下半身完全瘫痪,冯乃立大小便无法自理,而且严重便秘。陶叶廷花费了大量心思,她找来蜂蜜、老人通便茶和芦荟熬成汁,哄着冯乃立喝下去。即使是这样,冯乃立一到排便的时候,陶叶廷就要连续几个小时守在他身边。
心与心的共鸣
在照顾的过程中,陶叶廷和冯乃立的感情逐渐加深。与冯乃立接触得越久,陶叶廷就越能感受到英雄的执著和真挚;与陶叶廷相处的时间越长,冯乃立就越发感觉到陶叶廷女性的宽容和体贴。
2000年春节,陶叶廷留在冯乃立的身边。春节期间,边民们走亲访友,偶尔听到几声稀疏的鞭炮,这让自幼待在家中父母膝下、习惯了都市热闹繁华的陶叶廷更感孤独。夜里,白发苍苍的父母常常出现在陶叶廷的梦里。白天,她却依然以灿烂的笑容面对割舍不下的冯乃立。
春节过后不到两星期,冯乃立就被轮椅的铁片割伤了臀部,伤口严重化脓。回到柳钢上班的陶叶廷闻讯坐立不安,不久就正式向单位提出了辞职,再次赶赴平孟。为冯乃立熬草药、洗伤口……经过2个多月的精心照料,冯乃立的伤口终于愈合了。
让陶叶廷难过的是,就在她辞职离开柳州不久,她的母亲不幸因青光眼而失明。半年后,得知此事的陶叶廷向北长跪不起,泪流满面地说:母亲,对不起,女儿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生活的磨难和打击没有让冯乃立和陶叶廷低下头。2001年1月5日,奇迹出现了:以前要几个人帮助也无法站立的冯乃立,在受伤5年后,独自站立了一分钟之久。此时距离两人第一次见面仅差一天满周年。患难与共的他们情不自禁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一年多的相濡以沫,两颗真挚善良的心紧紧贴在了一起。
2001年1月,回到柳州的陶叶廷把一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向年迈的父母和盘托出。那一夜,陶叶廷发现,双亲房里的灯光整夜未息。第二天一早,陶叶廷再次踏上了前往平孟的旅途。临别时,她抚摸母亲日渐消瘦的脸庞,哭着说:“妈,原谅女儿的不孝,你们要多保重身体呀!”母亲用瘦弱的双手擦去女儿脸上的泪花,哽咽着说:“孩子,别担心我们,好好照顾乃立才对。”
没有豪华的轿车,没有洁白的婚纱,2001年3月2日,在简陋的平孟边关武警宿舍里,冯乃立和陶叶廷举办了简单的婚礼。一顶顶捍卫国门的橄榄绿、一次次发自内心的敬礼,为他们献上了最好的礼物。
婚后,两人的生活更加充实了。陶叶廷坚持自学英语,并帮助冯乃立学会了电脑操作,让本来就有文学爱好的冯乃立获得了施展才能的空间。如今,冯乃立每天在电脑的帮助下进行写作,不到半年时间,他反映部队建设和边防业务的多篇新闻稿件被新闻媒体采用。
冯乃立和陶叶廷这对特殊夫妻的感人事迹,传遍了大江南北。不少医疗机构和医学专家表示要为他们提供无偿治疗。不少人纷纷写信表示慰问。江苏句容市小学教师夏俊峰在信中写道:“身体受伤了,行动受禁锢了,可得到了世间至真至纯的爱情,我为小冯的奉献所感动,也为小陶的精神所鼓励。我深深地祝福你们!”(记者 何丰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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